运气够好,这是使了什么门路?”

    他这样大太监,平日生病就找御药房拿药,自然了解那里医术水平,全然不信他们能看好箭伤,还道是托关系到了太医院。

    “是儿子干姐姐,把儿子送到内安乐堂去了。”李有丝毫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说,“那儿有今年新进来女官,懂医理,宫们都爱找她看病。”

    李太监慢条斯理地点点头,了会儿,道:“你小子命好,也罢,这几日别乱跑,有你好处。”

    李有大喜,结结实实地给他磕头:“多谢干爹,多谢干爹。”

    “乖儿子。”李太监气慈爱,一脸父子情深。

    隔日,约莫下午时分。

    李太监传话来,让李有端茶过去。

    “谢谢哥哥。”李有塞给跑腿一角银子,掸掸袍袖。他穿着低阶宦官青色贴里,青罗平巾,无甚装饰,但脸和脖子干干净净,衬着圆脸,格外讨喜。

    他稳稳当当地捧茶进去。

    李太监接过一盏,亲自递给皇帝,朝干儿子使了个眼色。

    李有会意,捧茶递给下首坐着谢玄英:“谢郎喝茶。”

    谢玄英接过茶盏,眸光顺势瞥过,忽而微微顿住。他扫了眼李有,看了一眼李太监,心一,忽而清晰地“咦”了一声,语调颇诧异。

    果不其然,皇帝问:“怎了,茶不好?”

    “这是折柳那天?”谢玄英语带犹疑。

    皇帝顺势看来。

    李太监忙道:“正是,这孩子在陛下身边伺候,沾了您龙气,虽然胸了一箭,却没在要害,这会儿不就活蹦乱跳了。”

    这马屁拍得舒服,皇帝登时失笑,难免仔细看了看李有,见他乖巧讨喜,倒也颇喜欢。更要是,箭而不死,这样好运让多少迷信。

    “是个有福气。”他金夸赞。

    谢玄英点头,心却掠过思量:太监生病,能看地方不多,胸箭都能活下来,不像是御药房本事,但以这小太监身份,必然请不太医院。

    莫非……他眸光微闪,佯作无意地问:“是伤在右胸?”

    李有道:“是,奴婢伤在右胸,程姑姑说离心脏远着呢,也没碰着肝,只是肺里有血。”他讨好地说,“多谢陛下庇佑!”

    是几个响头。

    皇帝好笑:“这嘴甜,保儿,跟你学吧?”

    李太监全名李保儿,也是个好意头名字。他笑眯眯道:“奴婢没这小子福气。”说着,余光睃了一眼谢玄英。

    谢玄英回视了他。

    “他呀,”李太监气息都不断,自然而然地说,“是真遇上好了。”

    皇帝他一说,自然问:“对了,程姑姑是谁?”

    李有赶紧说:“是尚食局程女史,在内安乐堂上差,颇擅医术。就是她奴婢拔箭,没多受罪。”

    谢玄英问:“是禾呈程吗?”

    “是。”

    皇帝转过视线:“三郎认得?”

    “知道。”谢玄英平平淡淡地解释,“老师女。”

    “晏太傅家?”皇帝兴趣勾了起来,随吩咐,“既是如此,召她来,朕也瞧瞧。”

    谢玄英等了半个时辰,见到程丹若。

    她不是故意来迟,也不是戏剧性地先看病再接受传召,相反,接到太监谕第一时间,她就马上了起来。

    除非十万火急,否则面君就得有仪式感。

    程丹若立马回到乾西所换官服。

    天气渐热,官服纱质,青绿色,比初春颜色更浅更亮一些,而比起全素色常服,更正式官服有暗纹。暗处不见花色,阳光一照却有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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