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救了。”程丹若喝口热茶,犹且惊魂未定,“那是条病狗,只被舔到也可能会死。”

    “果真是疯狗症?”晏鸿之问,“我记得书上说,服雄黄酒四十九日,或可救。”

    程丹若摇头:“真的是疯狗症,必死无救,区别只在于有的人立即发病,有人却会潜伏一段时日,但只要出现症状,药石罔救。”

    晏鸿之轻轻吸了口气:“是意外,还是?”

    “疯狗病不会突然出现,黄耳一定是被得病的动物咬了。”程丹若客观分析,“是不是意外,难说。狗喜欢扑鸟扑耗子,被过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谢玄英道:“要做最坏的打算。”

    “若是人为,也太过歹毒。”晏鸿之皱眉。

    “狗发病是不可预知的。”程丹若道,“只伤嘉宁郡主,或是身边的丫头,有什么意义呢?”

    今天的意外确实很严重,黄耳只是吓着诸多女眷,咬伤的是丫头和宫人,已经要让嘉宁郡主回宫请罪,换做主子,事情必然更难收场。

    即便如此,闹得王家的赏梅会出现这种事,今日嘉宁郡主刷的好感度,顷刻清零不说,恐怕还要扣成负分。

    可这里有个问题:没人能控制狂犬病的发作。

    也许它之前就会发病,或是回去以后才出事,这都说不准。

    然而,谢玄英摇头,轻声道:“狗有可能在人多时发疯,就足够了。”

    程丹若顿时拧眉,半晌,问他:“会排查吗?”

    谢玄英摇头:“多半不会。此事难以查证,嘉宁郡主闹出来,才真得罪人。”

    “所以,会算做意外?”

    “是照顾的宫人不经心,害郡主之犬患病。”

    她露出匪夷所思之色。

    果然学医之人都心软。谢玄英默默想着,解释说:“这是最好的结果,牵连的人最少。”

    程丹若无言以对。

    真相,在宫廷和朝廷从来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那,人命呢?

    晏鸿之叹口气:“咱们是要白吃这个亏啊。”

    程丹若回神,忙道:“我不要紧,只是自己没站稳跌了一跤。”

    谢玄英端茶的动作一顿,又给放下了。

    “我只是……只是好奇而已。”她笑说。

    晏鸿之瞅瞅她,问:“你心里怎么想?”

    程丹若说:“看不清,不好贸然猜测。”

    晏鸿之失笑:“还以为你会说丰郡王呢。”

    “应该没这么简单吧。”她困惑,“虽然看起来获利,却也有了嫌疑,齐王府不会咬他吗?”

    “当然会。”晏鸿之微微笑,“所以,现在谁也不知道真相。”

    程丹若难免遗憾,又看了谢玄英一眼。

    他:“……”

    “咳。”晏鸿之忽然叫人,“墨点,扶我更衣。”

    “是。”墨点马上搀住他老人家,扶他到旁边的耳房如厕。

    时机太巧,谢玄英心头一跳,蓦地起疑。

    但来不及深想,程丹若忽然开口:“谢公子。”

    “何事?”他立时集中精神。

    她犹豫片刻,歉疚地笑笑:“谢谢你救我,然后就是……”话头盘桓在口中,不知是否该往下说。

    谢玄英看出了她的迟疑,低声道:“但说无妨。”

    “是许姑娘。”程丹若为难道,“她同我说了一些话,我想,应该是希望我转告给你,你……”

    她征询地看向他,拿不准主意是否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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