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打紧,作为人,她拥有次重新投胎的机会——嫁个好人家,与丈夫道奋斗,生儿育,纵然今日贫苦,他年诰命在身亦未知。

    晏鸿之道:“好,你说她该嫁个什么人家?”

    洪夫人自身婚姻幸福,亦愿做好事,当即便道:“最好是身家清白的举子,自己知道进,家境过去即,我也不小,届时为她准备份嫁妆,两人好生过日子,也不枉费与我的缘分。”

    晏鸿之又问:“身家清白的举子,有的是人愿意嫁,妆奁必比她丰厚,多半也知书达理——他肯娶丹娘,所求为何?”

    洪夫人嗔怪:“当然是冲着你,怎么,儿都认了,偏不肯为她做脸?”

    “阿菁,我已经五十有余。”晏鸿之反问,“纵然我肯替她撑腰,能撑几年?半路认来的儿,难道还指望孩子继续扶持吗?”

    洪夫人登时无言。

    晏鸿之说没错,亲生儿不怕,父亲在,有父亲撑腰,父亲去了,还有兄弟,兄弟生子,还有侄子外甥,打折骨头连着筋。

    但程丹若有的,不过是晏鸿之给的脸面。

    他旦故去,所有虚名烟消云散,到时候,个没有娘家支持,没有兄弟帮衬的人,会被丈夫怎么对待,就难说了。

    “你说对。”她苦笑道,“这孩子怕是难了。”

    晏鸿之的唇边『露』出丝笑意:“难自然是难的,路是人出来的。阿菁,我扶她把,看看这个困局,她有什么法子破解。”

    丹娘下棋步步为营,输了着就想下招,从不是看到输局,就投子放弃。

    人生棋,谁能确定她不能杀出血路呢?

    十月初,冬日之始。

    晏家按照习俗,修缮坟茔,买来纸做的衣履,烧给亡者,谓之“送寒衣”。

    程丹若虽然不信这些,但古代既有这样的风俗,不想孝的人设崩塌,就必须入乡随俗。于是交给喜鹊二钱银子,叫她买来些纸衣纸鞋,写明父母的姓名,在后院空地烧了。

    紫苏还建议:“姑娘不若再抄两篇佛经?”

    程丹若不是地道的古人,常怕疏漏,十分乐意听取她的想法:“你说是,再烧两篇经文好了。”

    过去为讨好陈老太太,她时常抄写经文,轻车驾熟,也不过是练字的功夫,便把两篇《心经》默写完毕,与寒衣道烧了。

    同日,帝王颁赐群臣新历。

    也就是发日历了,每年官员家中的日历,都是在这日发放。而十月初后,大街小巷亦开始售卖新年的历书。

    以及,冬天的到来,意味着家家户户需要积攒柴火,修补火炉,为即将到来的冬天做准备。

    当然了,买炭买柴的事,无须当家太太以外的人『操』心。

    影响程丹若的是,立冬这天,晏鸿之把她叫去,说:“今日不课,斗香。”

    程丹若:“……香?”

    “立冬松下试香乃是惯例。”晏鸿之笑眯眯地说,“京中仕犹爱此道,每年今日必有人下帖,你大嫂大早便出去,便是去参加许家的斗香会了。”

    程丹若:“那挺好的。”

    百姓积攒钱财买炭,生怕冬日冻死,贵族斗香风雅,互攀比,真是让人无话说的世道。

    “且来看。”晏鸿之指着案的香器,徐徐道出名字,“香炉、香盛、香盘、香箸、香壶、香粟、香夹、香『插』、香筒……”

    程丹若本来兴致寥寥,见那些器具生精致,却来了兴趣。

    多好的实验器具。

    “香炉,银、铁、铜、锡,材质不拘,形状也无定例,但顶须以苍穹为佳,孔不能太多,否则烟便不完满。”晏鸿之说,“但是你要记住,官窑、定窑、哥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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