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望母亲莫要责怪”。

    纵有颜色……柳氏从这四个字里,看懂了谢玄英的暗示。

    她扶住额角,胸口堵得慌。

    给了三郎竹篱,那是因为他的婚事被拖了两年,儿子大了,总不能让他们到外头去学坏。

    可四郎才十六,明年就成亲,要什么通房?他也不看看,当年和许家说亲时,三郎身边有没有人!

    如今看来,四郎怕是又以为她偏心了吧,兄长有的,偏他没有。

    柳氏有苦说不出,唯有安慰自己,至少三郎是懂事的,他专门把竹篱送过来,也是想缓和与四郎的关系。

    唉,只盼四郎见到兄长如此厚待他,能够明白,只有他们是骨肉至亲,莫要互生嫌隙,反倒让外人看了笑话。

    柳氏如是想着,打消了卖掉竹篱的念头。

    取而代之的,是对儿子的怒火:“珍珠,叫四少爷过来一趟。”

    谢其蔚到得很快,进屋见母亲面色不虞,立马老实请安:“娘,你找我?”

    “你哥送了个丫头回来。”柳氏不动声色,“说你收用了,可有此事?”

    谢其蔚知道事发,不敢否认:“嗯……”

    “为何不同你兄长说?”她冷冷道,“万一闹出丑事来,你不嫌丢脸,我还嫌丢脸呢!”

    谢其蔚不敢说自己是酒壮人胆,第二天醒了,却怕三哥再抽他,只好争辩:“我醒来没见人,当是做梦……”

    “做梦?”柳氏嗤笑,“好一个做梦,做梦能梦出一个孩子来?”

    谢其蔚愣住了,睡丫头是一回事,闹出人命可就是另一回事:“她怀孕了?”

    “是啊,你说这事魏家知道,该怎么是好?”柳氏逼问,“退婚?”

    谢其蔚不傻,闹出庶子,魏家退婚,理亏的是自家,但说把丫头灌药卖了……说实话,他其实早就看上竹篱了,虽然比他大,可漂亮又胆小,欺负起来挺好玩。

    难得弄到手,尝了人事的滋味,着实舍不得,一时不答话。

    “这样,别说娘不疼你。”柳氏不紧不慢道,“事情,我想法子给你捂住,丫鬟么,你三哥也说了,对亲弟弟没什么舍不得的,一样给你。”

    谢其蔚愣住,不敢相信有这等好事。

    果然,柳氏又道:“但从今天起,你不许出院门一步,给我老实读书,等魏氏进门,好生待她,不可怠慢。”

    这有什么?谢其蔚立马答应,唯恐她反悔:“我听娘的。”

    柳氏不咸不淡地道:“行,回去吧。”

    谢其蔚大喜,告退开溜。

    背后,柳氏微微勾起了唇角。她可没说什么时候把竹篱给他,落胎后,调理个一年半载的,也实属正常,届时,拿竹篱吊着,不怕他轻慢魏氏。

    等魏氏笼络住了这小子,再打发竹篱过去,就翻不出什么浪来了。

    竹篱走后,程丹若并没有过多思考她的结局。

    她看过谢玄英的信,不出意外的话,竹篱应该能保住性命,但之后落胎,能不能熬过来,就要看她的命了。

    都是□□凡胎的普通人,救不了每个人,她尽力了。

    倒是谢玄英,着实发作了一番。

    林妈妈且不必说,他直言回府之后,就请她养老,不必再操心了。而林妈妈犯了错,倒也甘愿认罚,走前还给程丹若磕了头。

    只是,程丹若无所谓她的忠心,故而也不觉得寒心。

    丫鬟仆妇都是办差的人,她们对自己死心塌地,以命相报,她才觉得恐怖。

    这一点,谢玄英可能看出来了,可能没有,反正,他没有要求她处置谁,亲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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