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谢玄英问:“这是为何?”

    “烧伤之人痛不欲生,他用不了几天就会死。”她道,“届时,人人都知道她起火时不在家,又进屋救出丈夫,岂能疑她?”

    谢玄英想想,道:“太危险了些,若是自己也被烧着可如何是好?况且,用灯油怎么做到人不在点火的?”

    “……”

    “嗯?”

    “我还没想好。”

    他忍俊不禁,用力搂过她。

    君子慎独,可人生来就有恶念,故而平时要以道德来约束自己。但与最亲近的人相处,也是清白完美的面孔,太累也太虚伪。

    谢玄英喜欢与她“密谋坏事”,这一刻,抛开了道德和律法,可他们仍然站在一起。

    这种感觉,是不是也是私奔的人所倚仗的勇气呢?

    念及此处,他不由抱她更紧,想深深嵌到怀中,永不分离。

    再贴要负距离了……程丹若腹诽着,掰开他的手,忽然记起一事,抓着他的手掌,凑到嘴边狠咬了口。

    谢玄英骤然回神:“丹娘?”

    “没事。”她若无其事地闭眼睡觉。

    他抽回手,翻看手指上的牙印,不知想到了什么,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视线一旦受阻,触觉和听觉便格外灵敏。她能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握笔生出的茧子被好好修剪过,只有薄薄的一片,正在她的鼻尖。

    “是不是这个?”他说,“世妹。”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掰掉他的手,拉高被子,“睡觉了。”

    然而,谢玄英不似往常,阻止她蒙头睡觉,反倒也钻进被窝。两人在漆黑而封闭的环境中,脸对脸,呼吸扑到耳边,有种滚烫的热意。

    程丹若觉得热,下意识屏住呼吸。

    下一刻,也听不见他的呼吸声了。

    没有了呼吸声的干扰,心跳变得更清晰有力,咚、咚、咚,乱一拍都会被发现。

    她竭力保持镇定,却发现他的存在感无处不在。

    脚趾下是紧实而有弹性的肌肉,手臂贴着柔软宽厚的胸膛,颈间痒痒的,不知道谁的发丝在悄悄作怪。

    他的热力升高了被窝空气的温度,仿佛无形的流水,徐徐将她包裹。

    忽然间,炕变得好硬,明明铺了褥子,却一点作用都没有,惹她想起了惠元寺竹林的亭子。

    她翻过身,背对着他。

    “嗯?”

    “背痛。”

    他的手掌轻轻抚住了她的后背。

    美娘夫妻的后续,虽然触动心弦,却也只是程丹若生活中的小插曲。

    春日里,她最关心的还是毛纺织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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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一边通过谢玄英这边,以官府的名义和胡人收购羊毛,另一边,要见一见发明新织法的织娘,给予嘉奖和鼓励。

    别看是做戏,这样的表态不可或缺。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她鼓励在家的妇女参与织毛衣,那么,大同府的其他人就不能和她唱反调,在舆论上必须与她保持一致。

    哪怕有老古板觉得,她所做的事,其实已经超出寻常妇人的职责,但纺织作为传统的女性从事的行业,他们很难找到什么理由反对。

    甚至,谢玄英劝课农桑,她鼓励纺织,完美吻合“男耕女织”的传统思想,应该大力褒扬才对。

    ——去年,大同的府学就有不少人写了诗,赞美她送寒衣的美好品德。

    而这正是程丹若想要的走向。

    她不能与世道抗衡,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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