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在旁边念叨,大意是“无意打扰死者的安宁,但你的子孙后代有出息,给你搬了一个风水宝地,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啊……”。

    将先人的尸骨重新收敛进好棺材,再由孝子贤孙带领,去新坟入葬。

    新坟这里,不止有曾祖、祖父这一辈的,还有新立的三个衣冠冢,分别代表程丹若的大伯、二伯和亲生父母。

    下葬后,程丹若和谢玄英来这里,向亲生父母磕头上香。

    作为出嫁的女儿,她只需要做这么多了。

    谢玄英比她还认真,十分正经地介绍自己的出身来历,最后道:“往后,我会照顾丹娘,请岳父岳母安心。”

    非常恭敬地叩拜磕头。

    程丹若只好跟着他又磕了两次。

    “走了。”她说,“还要去祠堂。”

    他这才罢休。

    祠堂是新建的,因为人不多,建的也不大,小小的一间,供奉了家人的灵位。

    原本女人是不准进祠堂的,可程丹若拿了香站到前面,瞥了眼程平。

    程平老老实实地退到她半步开外。

    程丹若持香祭拜,而后将族谱放到了祠堂里。

    自此,程家就算有了明确的谱系。

    她在老家最重要的工作,也算完成了,虽然繁琐,但进一步稳固了她“孝顺”的人设。

    祭拜完,还是宴席。

    程丹若应付工作,略喝了两杯酒,便假托累了,回屋歇下。

    谢玄英很快跟着回来,一面换衣服一面问:“要不要给岳父岳母画两副容像?”

    “这事不急,回大同再说。”她说。

    谢玄英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建议道:“你若不想常回村里,不妨把岳父岳母的牌位带走,平日供在佛堂,也是个念想。”

    程丹若怔了怔,顿时笑了:“我就是这么想的。”

    迁了坟,立了墓,建好了祠堂,程丹若对程家的责任就尽完了。

    隔日,她怀抱着父母的灵位,和谢玄英返回大同。

    西花厅的最里间被隔出一个暗室,供奉父母的牌位。她专门将打扫的任务交给了喜鹊,命她日日清扫除尘,供些瓜果鲜花。

    而她逢年过节,就会给父母上一炷香,权作孝心。

    家里的事解决了,接下来

    ,就是催促各县上缴八月的夏税。

    府衙上下都开始为税收的事忙碌。

    这一日,谢玄英外出,程丹若代他坐班,在二房偏厅看书,忽闻吏书前来求见。

    “让他进来。”

    吏书熟门熟路进屋,同她问了个安。

    程丹若问:“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什么事都瞒不过夫人的法眼。”吏书笑嘻嘻道,“有人托小人传句话。”

    她问:“何事?”

    “以前衙门里的张户书,不知道你你还记不记得。”他道,“他同属下说,从前不知道大胜街道的宅子是您家的,既然知道,没有再占着的道理,还是想物归原主。”

    程丹若说:“房屋买卖都是常事,这有什么,让他住着吧。”

    吏书道:“夫人,他也是有所求呢。”不等她问,便道,“包户书前些日子不是死了老娘,回家守孝去了么,他就想托属下讨个人情,让他回来做事。”

    程丹若挑了挑眉。

    吏书道:“当初他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夫人,如今也知道错了。眼下府里忙着税粮,单郑户书一个,着实忙不过来,做生不如做熟,让他再回来顶一段时间也好。”

    她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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