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根粗细长短不一的『毛』衣针送了来。

    柏木做事的太让人放心了。

    日头沉入西边,夜幕四合。

    时候,就是坐院子里乘凉的好时节了。铺一张竹席,或是搬一个矮榻,再支上四合拢的纱帐,透风又防虫。

    程丹若不喜欢坐上,就选了矮矮的竹榻,粗壮的『毛』竹结实又轻便,用井水擦两遍,凉丝丝的。

    谢玄英冲过澡,撩开帘子,坐到竹榻上倒酸梅汤喝。

    程丹若借着烛光月『色』,努力回忆『毛』衣的织法。

    “张嘴。”他碗沿端到她唇边。

    程丹若分出心,张嘴抿了一口酸梅汤,酸酸甜甜的,口感醇厚,不是酸梅粉兑出来的味,忍不住又来了口。

    “好了。”她拆掉错误的几行,重新往下织。

    谢玄英搂住她。

    竹榻上没有围栏,不方便放靠枕,程丹若坐累了,恰好晚上气温大降,体温也以忍受,便靠在他肩膀上放松腰部。

    谢玄英拿过竹夫人,放在她的后腰。

    她靠得更舒服了。

    “明天我要去县里的学校。”他说,“大同边的教化,不太好。”

    众所周知,科举南强北弱,不也不会有南北榜制度。而大同边连年兵祸,不止不能安心读书,能读书的都死了,或者干脆教书的死了。

    科举一,一塌糊涂。

    而恰恰也是官员政绩的一大要素。

    程丹若对科举不了解,没有『插』口方的事,反而:“假如有家境贫寒的秀才或童生,以聘请到衙门来。”

    “吏员够用了吧。”他有一下没一下打着扇子。

    她轻轻摇头:“不是,请他们来,给吏员的孩子们教书,每天吃好午饭来,晚上跟着父亲回去,包一顿点心。”

    简而言之,半天幼园。

    谢玄英索问:“收买人心?”

    “算是吧。”她,“虽是小恩小惠,却是个希望。”

    吏员的俸禄很低,全靠贪钱,所以,给孩子找私塾不一找不起,别忘了,大多数家庭不止一个孩

    子。

    普通家庭,绝没有能供所有孩子读书。

    衙门能够帮忙接收一个孩童,个家庭就多一分达的希望。

    点恩惠,远胜过银钱。

    “百姓家里,半大的孩子就要做活,就算免费办学,他们也没有时间来。”她仔细分析,“胥吏家的孩子最合适,家里有点钱,有条件上学。再说,官吏子弟皆读书,说出去也好听。”

    谢玄英认考虑了会,:“你觉得好,就试试,不费什么功夫。”

    程丹若瞥他:“你不觉得我异想天开吗?”

    “偶尔。”他客观,“你总是想到我所不能想到的,我想着,你一心为民,总不是错事,试试又有何妨?若不好,不做就是了。”

    她拿起『毛』衣了,松松垮垮的,像渔网,肯哪里不对,只好再拆。

    “有时候,我总是担心,就算想法是好的,做出来不一好。”她绕着手指上的『毛』线,叹口气,“想再虑周全些,却怕越想越不敢做。”

    谢玄英深有同感,跟着叹了口气。

    一刻,两人不必说话,自而就知,他们彼此所想相同,完全能够明白对方的志向,也懂得对方的不安。

    温情的气氛流动,是初夏之夜的气息。

    晚风悠悠。

    程丹若放弃了手里的活计,光线太暗,几行都不清,不折腾眼睛了。

    她拿过梅韵洗好的一碟樱桃,咬了一颗,吐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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