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呈程。”

    户书惊讶地看,口中却道:“这……恐怕合规矩。”

    “什么规矩?”

    “夫人是内宅妇人,”他义正辞严道,“恐怕能翻阅衙门公文。”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张爵。”

    程丹若提笔记下他的名字,然后说:“松木,请张户书回去,再请个人来。”

    张户书脸色微变。

    松木应下,请他出去,又换了一个姓包的人。

    包户书吞吞吐吐:“这恐怕要府台大人的首肯好。”

    程丹若同样记下他的名字,再次换人。

    但包户书胆子更大:“敢问程夫人,记名所为何事?”

    程丹若看他,疾徐地说:“大同连年兵乱,粮库空虚,税粮难收,这一点作为户书,你应该清楚。”

    包户书还是支支吾吾:“是比较难。”

    “所以啊。”程丹若叹口气,意有所指,“衙门的人太多了,利于农桑啊。”

    包户书愣住了。

    “松木,下一个。”

    最后一个户书姓郑,他倒是聪明,听了程丹若的请求,口头答应:“在下回去翻翻户册,寻了再来回禀。”

    程丹若问:“你是哪里人?”

    “老家在浑源。”

    “看你年纪小,家中人口几何?”

    “上有老母,下有妻儿。”郑户书功地回答。

    程丹若便叹了口气:“户书是一家栋梁啊,养家糊口易,我知道了,请回吧。”

    郑户书一脸莫名地下去了。

    程丹若在他的余光中,落笔写字。

    户房管税收,人最多,其他房就没那么多了。

    选定了吏房。

    吏书看似恭敬地进来了。

    程丹若道:“我问你,咱们府衙一共有多少吏?”

    吏书眼光闪动,犹豫了下,回道:“几十人总是有的。”

    “我听户房的人说,前两年的税粮都乐观啊,仓库里都没有多少粮食了。”故作忧愁,“长以往,可如何是好?”

    听到这里,吏书立马把含在嘴巴里的“妇人能问衙门事”的屁话咽了回去。

    他心里闪数个念头,脸上扬起笑,宽慰道:“夫人必担心。”

    程丹若说:“你必安慰我,我知道粮库里只剩下些霉米,光靠银子买,撑了几天。”

    吏书秘秘道:“夫人且听我说,这事啊,真算得什么。”

    全天下的胥吏都知道,要发财,就要拉上峰一起下水,这样大家分肉喝汤,其乐融融,胜美哉。

    只是谢玄英一开始就陈兵列马的,吓了他们,又听说是侯府公子,这做派就缺钱。

    正愁呢,没想到程丹若一无所知地撞上来。

    天助我也,只要能说服夫人,等到大人回来,木已成舟,只能和光同尘了。

    吏书想到处,愈发殷勤:“从前年年欠收,也没见前头的知府发出钱粮。”

    程丹若道:“这话我就听懂了,账上八十多两银,衙门却有百来张嘴,能撑得了几天?”

    “夫人愧是大人的贤内助。”吏书走心地捧了一句,随即道,“要解决事,其实难。”

    程丹若:“噢?”

    “好叫夫人知道,本地有一大户,名唤石耀祖,为人豪爽,娶一妻。三月前,妻子回娘家,耽搁到夜里回来,他说了两句,谁知妻子顶嘴——您也知道,这是有违妇德之事——他一时气,动手打了妻子两下,谁想岳父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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