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性子独,如果受了伤,就会躲起来自己舔舐伤口,快要死了,就会离开家,独自在荒郊野外死去。

    “教养一个女孩儿,少则年,多则十几年。”晏鸿之宽慰道,“她在陈家五年,宫里两年,自是养得谁也不靠了,三天的功夫就想改了她的性子,哪有这般容易,慢慢磨吧。”

    谢玄英点了点头。

    晏鸿之又问:“家里头如何?没给我女儿委屈受吧?”

    谢玄英抿住唇角:“有些口角纷争。”

    把程丹若前日呛荣二奶奶的话说了,没忘记再告一状,“我等她和我抱怨呢,结果一个字都不提,害得我也不好提,好像不放心她似的。”

    “人家有这样懂事的媳妇,高兴还来不及,你倒好。”晏鸿之拿起旁边的一柄如意,给了他一记,“既不喜欢,还回来就是。”

    谢玄英立马闭嘴。

    晏鸿之:“和她说了明年的打算没有?”

    “说了。”他绷不住脸孔,微微笑,“丹娘说,哪里都跟我去。”

    晏鸿之倒不奇怪,沉吟片刻,说:“假使过大同,别忘了祭拜程家,丹娘自小失了教养,这方面有些差池,你要替她上心。”

    谢玄英点点头:“我都记着呢。”

    他们师生俩说得热络,里头,洪夫人和程丹若也在说话。

    洪夫人拉她进内室,先上上下下打量几遍,方问:“三郎待你可好?”

    程丹若:“好。”

    洪夫人的眼底就透出笑意:“他家里可有给你委屈受?”

    程丹若摇摇头:“都挺好的,多谢义母挂念。”

    不是亲生母女,太私密的话总不好问。

    好在先前,洪夫人留心看过,见她行动不无滞涩,又自己精通医理,想来不曾吃苦头,多少放心。

    思量一刻,又道:“夫妻之间,讲的是恩义情分,同担得越多,情意越深。你看你二嫂,你二哥把她的事当自己的事办,她也就把你二哥的事当自己的做。前些日子,花了好大的价钱给他买算书,知道要去河南,行李都不必我操心,打点得样样妥当。”

    程丹若不由道:“二哥是有担当的。”

    赵家的儿子不是韩氏的亲生子,他犹且能放心上,韩氏见了,如何不信任丈夫的为人呢?

    “所以啊,你有什么委屈,千万别闷在心里。”洪夫人劝道,“你不说,男人就以为没有,当你天天过得舒心极了。”

    程丹若笑笑:“女儿记住了。”

    午间就在晏家用饭。

    吃过以后,晏鸿之问:“去陈家不去?”

    程丹若回答:“去的。”

    “应该的。”冬日阳光好,晏鸿之躺在醉翁椅上,怀里抱着晏大的儿子,两三岁的小娃娃,正是白胖可爱的时候,就是太闹腾,老揪祖父的胡子。

    他吃不消,把孙子还给奶娘,正色道:“陈家不能近,也不能远,总归有抚养之恩在,面子须做足了。”

    程丹若道:“是。”

    “去吧,这会儿天暗得早,早去早回。”晏鸿之舒展骨头,“左右都在京城,闷了就回来坐坐。”

    谢玄英倒是好奇:“老师不去江南了?”

    “老啦。”晏鸿之捶捶背,“一年两回折腾,又没有学生侍奉,还是和你师母作伴,闲来煮茶喝酒……”

    程丹若静静地注视着他。

    “咳,喝茶。”晏鸿之端起茶盏,装模作样地喝一口,“美哉。”

    然后火速赶人,“快去快去,别误了时辰。”

    老仆笑着送他们出去,解释道:“近来在说从祀之事,老爷心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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