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应付。

    唯独中毒一项,她说:“中毒是大事,你学会催吐的法子就够了,其他的不知道更安全。”

    吉秋点点头,十分信服:“奴婢明白,听姑姑的。”

    如此,安乐堂的工作便算是交接完毕了。

    但程丹若犹觉不足。

    她还想……还想再做点什么。

    时间不多了,能做什么呢?

    她思索,洪尚宫已经答应她,以后司药的女官都要学一些粗浅的医术,安乐堂也会安排人值守,不会再让宫人无助等死。

    但这不是一日之功,培养女医是极其漫长的过程,她现在帮不了什么忙。

    有什么事是马上能做,又非常有意义的呢?

    --

    王咏絮今日不当值,窝在屋里画了一幅夏日莲花图,并题诗一首。

    盥手,吃一碟白樱桃,喝一盏清茶,墨迹也就干透了。她卷起画卷,沿着宫墙根下的小路,去安乐堂找程丹若。

    天气很热,她走得一脸汗,一进门就说:“有冰镇绿豆汤没有?”

    程丹若正立在墙边,头也不抬地答:“井里。”

    王咏絮示意跟随的宫婢替她拿,自己则凑过去,诧异地问:“干什么,题诗?”

    程丹若一手执笔,一手捧着墨囊,一副学人题诗的架势。

    王咏絮问:“你新作了诗?给我瞧瞧。”

    “不是。”程丹若蘸墨落笔,在墙上写字。

    王咏絮逐字逐句地念。

    “人命贵,当珍惜,爱身体,小事起。

    “吃饭前,多盥手,方便后,必清洗。

    “人咳嗽,戴面衣,清秽物,裹手巾。

    “病者物,勤换洗,多水煮,三沸起。

    “生水杂,多虫卵,温滚水,更康健。

    “若泄泻,常饮水,盐与糖,莫忘记。

    “肤烫伤,冲凉水,红肿解,涂油膏。

    “人溺水,翻俯卧,排积水,复心肺。

    “……”

    王咏絮沉默了。

    她本来还想说这字不够端正,有几句还没有押韵,但不知为何,仿佛有块垒堵在胸口,叫人说不出话。

    “你——”她张张嘴,又放弃,纠结半天,还是端起瓷碗,抿了口冰凉的绿豆汤水。

    暑气大消,浑身舒爽。

    程丹若还在写。

    王咏絮说:“我画了幅画,给你添妆。”

    程丹若:“好,多谢。”

    王咏絮没憋住:“你比许意娘还沉得住气啊。

    ”

    程丹若反省,她看起来是不是太不热衷这门亲事了,皇帝会不会心生不满:“应该怎么样?”

    王咏絮说不好,她目睹过不少姐妹出嫁,没有一个这样的,哪怕许意娘,当初沉稳归沉稳,眉间仍有淡淡的喜意。

    “总该更期待一点?你要嫁的可是谢郎啊。”她说。

    “我很期待啊。”程丹若说,“每天都在为出嫁做准备。”

    王咏絮看着她指尖的墨迹,难以理解:“就这个?”

    “陛下屡屡降恩,我若因私废公,岂不是有负君恩吗?”程丹若说,“把差事办好,才能安心成亲,是不是?”

    王咏絮对她的政治觉悟表示惊叹,而后选择闭嘴。

    程丹若写完了卫生三字经,歇口气。

    慧芳机灵地送上吊在井下的瓜,咔嚓一刀,甜水四贱。

    王咏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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