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已经做完了,能得陛下赏赐固然好,不得本也是臣行事疏漏。不过,臣确实很想喝茶。”

    皇帝识人无数,看得出来,她说“不委屈”时,真心实意,毫无怨怼,而说“想喝茶”,更是发自肺腑,不由大笑:“给她上茶。”

    “是。”

    石太监对帝王的心绪了如指掌,看得出来,皇帝是真心赏识她了,亲自去叫人来送茶。

    程丹若得了一杯上好的龙井,香气清幽,妙不可言。她虽然很想一饮而尽,但为润喉,小口抿着,正好让茶叶的清香充斥口腔,呼吸都变芬芳了。

    皇帝问:“好喝吗?”

    程丹若:“好喝。”

    “给她包一两带走。”皇帝说,“跪安吧。”

    程丹若放下茶盏,起身告退。

    外头已经有小太监在点灯,幽暗的宫廷逐渐明亮,屋檐上积了一层白雪。墙根下的阴影处,宫人们来来往往,支撑起这个庞大宫廷的运转。

    她忽然觉得十分疲倦,戴上风帽,迎雪而归。

    回到乾西所,吉秋正焦急地等待着,见她平安归来,如释重负:“姑姑可算是回来了,去了一整天。”

    “有吃的吗?”程丹若问,“我饿了。”

    “有有,我这就去拿,对了,洪尚宫派人来问过。”

    程丹若改了主意:“那我先去见尚宫。”

    洪尚宫的屋子离得很近,她去时,对方正等她:“怎么去了这么久?”

    程丹若答:“等到了下午。”

    “那也有些久了。”洪尚宫打量着她,皇帝见大臣的时间,与事件的重要性成正比,宫里的事,很少有说半个时辰以上的。

    但她一字未问,见程丹若神色疲倦,道:“回来就好,放你三日假,好生休息。”

    “多谢尚宫。”

    “回去吧。”

    回到自己的屋子,程丹若草草吃了些东西垫饥,就躺下睡了。

    这一觉睡得又沉又不安稳,好像连日来的疲惫终于爆发出来,四肢疼痛酸软,每一块肌肉都严重劳损,身体完全清醒不过来。但大脑却活跃异常,屡屡把她带出梦境。

    她听到雪的声音,宫人的脚步声,说话声,好像已经是早上了。意识模糊了一会儿,又沉入冰河中,消失无踪。

    如此反复数次,她才真正睁开眼睛。

    日头偏西,竟然是下午了。

    程丹若起身,疲倦地靠在枕边好一会儿,才起身洗漱。

    小宫人见她开门,忙不迭过来问好:“姑姑安,吉秋姐姐说她去安乐堂了,姑姑若有吩

    咐,尽管使唤我。”

    “那麻烦你去给我弄些吃的,若有牛乳,取一瓮来。”程丹若说。

    小宫人喜出望外:“是,劳姑姑稍等。”

    她匆匆忙忙跑去司膳的厨房,要了一碗馄饨和些许小菜,以及半瓮生牛乳。

    程丹若塞给她一吊钱。

    她不收,还说:“姑姑有事只管使唤,奴婢针线也会做。替姑姑做双鞋如何?”

    程丹若:“……不必了,我心领,你回去歇着吧。”

    小宫人一脸失望:“是,奴婢告退。”

    她心累地掩门,点风炉煮茶,准备做奶茶续命。

    吃过东西,正在使劲往奶茶里丢冰糖,尚功局的女史来了。她是司制的人,专门负责衣裳的剪裁制作。

    “程典药,这是今冬的份例。”女史笑盈盈道,“四件棉衣,一件皮袍,两双棉鞋,一双羊皮靴子,一副暖耳。”

    衣裳呈上来,都是簇新鲜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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