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太子殿下竟真的平了怒。

    他不是心思愚钝之人,转眼间就想到了某些事。

    云泠又端了一盏解腻的菊花香露,“奴婢没什么爱好,烦闷时就喜欢吃些甜蜜的糕点,所以对此道有些研究。”

    谢珏放下手中茶盏,“烦闷什么?”

    不问糕点,而问烦闷为何。

    云泠眼睛眨了眨:“是烦闷一些不解之事。”

    “今日殿下不召我,奴婢也是要来的。”

    “不瞒殿下,奴婢虽愚笨,但接手六局彻查账目之后也发现了些沉疴暗疾,像李典簿这种尸位素餐之人,奴婢罚了也倒罢了。只是除此之外,这宫中各处人员逾制,比如洒扫原应配八人却有十二人,实在冗余,而这些宫女无功无过,奴婢便在想,是否应该提前放出宫一批宫女,裁减这些多余人手。却又拿不定主意,所以想来问一问殿下。”

    “如今国库空虚,后宫竟还逾制?”谢珏冷笑了声,“裁,各宫都裁!”

    “是。”

    谢珏忽然抬眼,“你烦闷的就是这个?”

    不过是件小事。

    只是看着柔柔弱弱的,她可不是心中无主意主见之人。

    “自然不止,”云泠微微叹气,“这可是得罪人的事,必定要被各位娘娘记恨的,奴婢如何不愁。”

    “宫中女官你都敢罚,”谢珏唇角扯出一个弧度,“孤给你统管后宫至高的权利,还怕一群没有实权的妃子?”

    云泠似安心了,福了福身,“奴婢知道了。”

    谢珏不再看她,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忽然站定,“孤要去江州一趟,这后宫,你替孤把严了。”

    云泠愣了下,他要亲去江州了?

    然后连忙跟上去,

    “定不负期望,奴婢在宫中等殿下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