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准。

    他这是要置王善保家的于死地!巫蛊罪名到了官府也是个死罪,却还出言如刀,出门之前连顿家法都不让她错过。

    小小年纪,以前还没看出来,这心肠着实狠辣!或许这样的才真能顶门立户。

    但想起故去的先夫,还有当年大儿子抬个娼妓入门的羞辱,些许惜才之念也就淡了。

    贾政一脸激愤的上前说道:“老太太,琮哥儿说极是,国法森严,家规难容,这刁妇必须行了家法才能出门。”

    贾母脸色疲倦,却说道:“我也乏了,你们自己把事情做好,不要坠了贾家门风!”

    贾母带着贴身丫鬟走后,碧纱橱里黛玉、探春等姊妹也跟着回了荣庆堂,只留下王熙凤和贾琏。

    贾政怒气冲冲,让赖大将王善保家的杖责五十,以正家法。

    以往家中奴仆杖责三十已经是很重了,贾政也是恨极了王善保家的,才一反常态要处于重刑。

    一旁的刘彬芳却听出不对,说道:“贾大人,这妇人既是贾家的奴仆,贾家要行家法,下官也不好多言。

    但她是马道婆一案的人犯,五十杖下去,这妇人多半就没命了,下官回去可不好与府尹大人交代。”

    一旁的贾琮突然说道:“那就打断双腿,即不伤性命,又能严正家法!”

    刘彬芳听了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子好狠的心。

    一旁的王熙凤、贾琏、管家赖大等听了都脸色一变。

    贾政皱眉思索,这等巫蛊害主的刁奴,不处以重刑,如何以儆效尤,严肃家风,以后家里的奴才还不反了天。

    但五十杖下去,不要了性命,也奄奄一息了,未免阻了官府问询断案,也只有贾琮说的这个办法。

    赖大脸色迟疑的望着贾政,却见贾政瞪眼说道:“还不执行家法,按琮哥儿说的办。”

    赖大神色复杂的看了贾琮一眼,让小厮将王善保家的拖下去执行家法。

    王善保家的死命挣扎,却那里有用,只是歇斯底里的喊着:“贾琮,你这个娼妓养的孽种,你好毒的心!”

    骂了两句又觉得不对,又哀求道:琮三爷,琮大爷,不是我逼死芷芍的,是她自己跳了河,你就饶过我吧!”

    凄惨的声音在东路院回荡,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个个神情惊恐的望着贾琮。

    却见他挺立在正堂中,神情冷厉如刀,一言不发的望着被拖走的妇人,眼中没有半丝怜悯。

    一旁的贾赦和邢夫人似乎被完全忽视了,但这当口他们还能说个不字。

    只是一脸惊惧的望着贾琮,怕他又说出什么骇人的话来。

    长房媳妇的陪房行巫蛊谋害二房,他们两个就是最大的嫌疑,还不知道那王善保家的到了镇安府会说出什么话来。

    就看她刚才当堂牵扯贾琮的疯样,死到临头,这贼婆娘什么胡话说不出。

    贾赦和邢夫人都已感到大祸临头,那里还会管这家法执行是否妥当。

    他们甚至觉得贾琮改五十杖责为打断双腿,有些不怀好意。

    这等刁妇五十杖打死才好,省得她活着说出疯话,拉自己两夫妇下水。

    正堂外传来噼啪的杖责声,只是响了不到十下,伴随着王善保家凄厉的惨叫,然后就再无声息。

    应该是已经被打断了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