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佛经,递给周瑞家的一并带回去。

    “明儿太太生日,我不能过去磕头了,抄的这几卷经文给太太祈福。”

    周瑞家的随手接了,拿回去给王夫人。

    王夫人抽出纸卷一看,迎面就是一片缺笔少画、极不端正的正楷,冷笑一声,捏在手中展示给周瑞家的看。

    周瑞家的也没料到这一出,讪讪不吱声了。

    贾寰藏拙了。

    他前世的字是写得不错,但乍然穿成了贾环,大掌缩成了小手,勉强能捏住毫笔,佛经又诘屈聱牙,笔划繁冗,他一开始照猫画虎抄出来的那些非常辣眼睛。

    全部卷起来送给了王夫人。

    王夫人先入为主,满脸嫌弃地把这卷佛经扔给金钏儿,不让供到佛龛上,让拿去炭盆上直接烧了——

    “别污了菩萨的眼。”

    ……

    三月一日,王夫人寿辰。

    荣国府里摆了几桌筵席,请了一班南戏,小旦正旦轻声细嗓,唱得缱绻动听。

    贾寰隔着院墙细品,第一出《慈戒》,第二出《鹦鹉媒》,之后就听不懂了,问奶娘,说是《花灯轿莲女成佛》、《续箕裘》两出曲目。

    再问来客,东府里的尤氏、秦氏婆媳俩都坐车过来,王子腾夫人也来,加上李纨、凤姐、三春、宝玉和一众有体面的管家娘子,人来人往,喜乐喧阗,池子里的锦鲤都被吵沉了。

    贾寰知道奶娘是个爱热闹的,不想拘着她。

    “嬷嬷自去听戏吧,我这儿有小丫鬟看着,不妨事的。”

    奶娘笑得苦涩,指了指外头:“我的小爷,你还做梦呢,人早都偷懒躲没影了,连你姨娘都被拘在太太跟前立规矩,还被舅太太挑出一堆不是,到现在还没捞着一筷子热菜吃,闷气倒填了一肚子!”

    “舅太太”就是王子腾的夫人,身份显赫仅次于贾母,但来了贾府她就是客人,挑主家妾室的“不是”算怎么回事?

    问奶娘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贾寰便问她能答出来的题目,关于自己的生辰八字。

    他穿成贾环,原著并没提及这“小冻猫子”的生日。

    奶娘以为他还惦记着贾母算卦的事,红了眼圈叹气:

    “下月二十六饯花节,就是你的生辰,宝玉是四月十八①,紫薇大帝圣诞日,一听就是个有福气的,落草时又衔着一块美玉,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彩头,长得又得人意,难怪老太太、太太偏疼他,就是苦了环哥儿你,一般的兄弟,偏他是凤凰蛋,你就是黑老鸹,人前人后都被嫌弃,一样的爹生娘养,谁在肚皮里揣过二十四个月呢?照我说,将来也不一定如何……”

    贾寰深以为然。

    凡事患寡不患均,被偏疼的有恃无恐,被忽略的就该等死认命?

    他的内瓤是个成年人,许多扎心话听听就罢了,换成小屁孩·环来听,年年月月的听,岂能不扭曲心性?

    都是荣国公子,凭什么宝玉就是天上的云,他就是脚下的泥?

    生在了姨娘肚子里又如何,一样是族谱上有姓名的贵公子!

    嫡庶长幼尊卑有别??

    呸!!

    这荣国府是什么讲规矩的人家嘛?

    看看贾赦,正经的国公爷嫡长子,一等神威大将军,正三品呢,天天蜗在东大院里醉生梦死!

    他的爵爷风光呢?

    他的荣禧堂呢?

    他的长幼尊卑呢?!

    ……

    贾寰默默呆坐到日影西斜,赵姨娘郁气沉沉地进了小院,一屁股跌坐在廊下的竹凳上。

    两个小丫鬟匆匆跑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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