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熊的手放在不锈钢的检查台上,指尖的爪子伸出来一点小尖尖,弯弯地扣在台面上。

    反直觉的一点是,它的爪子原来是淡色的而不是黑色的,弯曲的弧度竟然有点像猫爪,洗得很干净,甚至能看见里面粉色的血线。

    你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你只好握住熊的手,感受它的爪尖在碰到你掌心的时候一下子缩回肉里。

    熊看着你,好像有点困惑,但还是也抓紧了你的手。

    “别害怕。”你和熊说,“瓦西里大夫是城里城外最好的外科兽医了。”

    “我不会害怕。”熊突然笑了一下,说,“您做决定就好了,我接受一切结果。”

    熊很聪明。

    它一定是从你的表情里猜到了什么。

    熊什么都知道。

    你终于没法再看熊的眼睛。因为这让你的胃开始疼痛。

    “那你待会可不许叫痛。”你故意转移话题说。

    “嗯。”熊说。

    你按着熊的爪子,熊的体温比人要高一点,热度源源不断地传入你的掌心,说不清是你在按着它,还是它在支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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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去挂牌子,下午歇业。”瓦西里医生支走两个护士,“你们也出去,它可能会紧张。”

    “你可能需要把我绑起来。”熊对医生说,“常规剂量的麻醉对我不起效果。”

    “麻药耐受是有点难办。”医生说,“不过清创先不用上麻醉。况且我这儿也没有绑得了熊的链子。”

    “不上麻醉?就直接这么处理吗?”你问。

    “对。没事,不会痛的。”医生转头对熊说,“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来点不那么难受的东西。”

    “……不。”熊说,“直接来吧。”

    熊没有它话语中表现的那么平静。

    在并不宽大的处理台上,熊侧过头去,把小臂紧紧地按着额头,好遮挡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正在被处理的腿。

    但只过了一会儿,熊又换了个姿势,它好像好奇医生正在做什么,又忍不住盯着看。

    医生正埋着头,用医用镊子一丝一缕地从它的腿上镊取粉白色的肉,再把它们丢进不锈钢盘子里。

    熊的眼睛圆圆的,瞳孔也是圆圆的,它静静地盯着那枚不锈钢镊子,仿佛好奇似的,盯着瓦西里医生拿着它挥过来挥过去。

    医生解释道:“粉色的肉都是腐烂的肉,必须全部清理干净,才能让感染面不继续扩大。”

    医生是从上往下清理的,最上缘清理完可以最先看出,可以保住多少的腿。

    护士小姐姐敲了敲门,端着托盘进来:“瓦西里医生,这里是取样针。”

    “给我吧。”瓦西里医生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依然拿着医用镊子,夹着一根看起来白色的长长的东西。

    事情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你发现熊的瞳孔陡然间扩大了好几倍。

    你下意识察觉到不好,把手环的控制器一下子推到最紧,但是已经晚了。

    “别过来!!”你听见熊喊道。这句话的结尾已经变成一声嘶吼一般的咆哮,你感觉你的心脏因为这可怕的声浪共鸣停跳了好几秒。

    瓦西里医生反应迅速,立刻拉着护士躲到了检查台旁边的办公桌下面,同时压低声音对旁边尖叫的护士说:“别出声!”

    护士姐姐立刻用手死死捂住嘴巴,眼泪从惊恐的眼睛里流下来。

    在尚未消退的吼叫声中,你看见视线中陡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熊脑袋。

    雪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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