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来一些。”

    未起宁:“那他家是没有放吗?”

    未东来:“我难道还能等他们放人吗?我先把桑园给毁了,他们家没有足够多的桑叶养蚕,那蚕就要死一批,没有那么多的蚕茧,就收不来那么多的丝,那就不必养那么多的丝娘了。他们就会把人放回来了。”

    未起宁能听懂这个逻辑,但是!他不明白未东来为什么要这么做!

    未起宁:“父亲何不跟人好好说?事缓则圆还是父亲教给我的,父亲如果好好跟他们讲,他们未必不会照父亲的话去做?”

    未东来:“宁儿,你可能用口舌使人放弃一旬千百贯的利润?”

    未起宁哑巴了。

    一旬就是千百贯,一月四旬,一年……

    他办不到。

    未东来:“我自认是办不到的。给他们时间,他们只会用更多的宴会来说服我,或者是往其他能用宴会说服的人身边使劲。我是父母官,我就不必跟他们讲理。他们一样要花钱,把钱花在去告我的状上更好。”

    因为他这个官是告不倒的。

    可是,如果让他们把钱使到别人头上,别的官来向他求情,他这个口就不好张了。

    未起宁跟着未东来的思路转了一圈,发现这确实是最有效也最安全的一招。

    “父亲为什么这么做呢?”未起宁转而开始思考为什么未东来要这家放人。

    雇奴太多是什么意思?

    未东来早就想给儿子上这一课了!立刻从家乡说起。

    “未、傅、袁、刘,这些你都熟悉。”未东来举起四根手指,“你在家中可觉得低刘家一头?刘家的公子是不是比你地位更高,你是不是要在刘家面前伏首呢?”

    没有啊。

    未起宁从没觉得刘家的地位比未家更高。

    但是……他突然想起自己这几天受到的追捧,明白过来。

    刘家就如在这里的未东来,刘家公子就应该是家乡最受追捧的那个公子!

    事实上却并没有。

    刘家在四家中,反倒是最低调的。

    明明刘家才是最应该有权有势的。

    未东来:“我们几家都在外地谋官。刘家是本地人,他家本该是最厉害的一个,可是事实上,现在家里最厉害、出风头最多的是哪一家?”

    未起宁:“傅家。”

    他瞬间替傅朋举担心起来。

    不该你家出风头,你家最出风头!

    怪不得楚颜一直替傅家担心。

    傅家果然不安稳。

    未东来点点头:“幸好不是咱们家。”他们这些远在外乡的,最怕也最担心的就是家乡出事,他们管不了。

    未东来:“刘家退了一步,我们几家其实也都各退了一步,这才能显得和和睦睦的。这一家就是做得多了。他家的雇奴一年比一年多,到了今年,沿河的村子竟然已经没有一个年轻人了,都被他家雇去了。”

    未起宁听到这个才觉得这家确实是过分了。

    未东来:“他家已经钻到钱眼里去了。著姓就是这么麻烦,眼里只有自己家,没有官府。我要是不把他家给打下来,日后早晚只能唯他马首是瞻。此其一。”

    他举起一根手指:“你日后出去做官,必定会遇上当地的著姓大族。对这些大族,不可强来,要虚于委蛇。如果是像家里那样,如未、袁这样知道道理的家族,那就可以好好相处,彼此之间互不逼迫。毕竟这官,一做就是一辈子,好相处才能长长久久的做这个官。”

    “但是,如果是像这家一样,胆子越来越大,就要提前准备,将他家打下去!绝不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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