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未东来担心儿子年少胃口大,叫了两份,又让摊主送上两碗蛋酒。

    “尝尝蛋酒,你以前就喜欢喝。”未东来笑着说。

    未起宁:“父亲又哄我,我当时才一岁,哪里会喝酒。”

    未东来笑道:“不信试一试。”

    未起宁尝了一口,方知这其实是极淡的米酒,透着一股甜丝丝的酒气,喝进嘴里倒是没有酒味。

    未东来:“这家还有糯米丸子吃,也叫他做一碗来。”

    未起宁忙说:“要吃不下的。”

    未东来:“我吃嘛,不怕的。”

    结果父子两人都吃得撑了,再逛下去就不敢买吃的了。

    未东来带儿子逛街,不肯这就回去,又拉他去逛纸笔铺子,买了一刀纸,挑了几根笔,现场试墨,又连声赞未起宁的书法好。

    未起宁道:“不及妹妹好,妹妹的书法胜我十倍。”

    未东来从昨天见到儿子起就听得耳朵起茧,妹妹在他的嘴里,就没有一处不好,没有一处不胜过他。

    半个月前,未东来接到楚氏的来信,一字一句都烂熟于心,只是儿子若是娶了妻子,小夫妻亲亲爱爱的,会不会反叫楚氏失了依靠……

    未东来本来很高兴儿子和未婚妻感情好,过后又担心小夫妻太好会忘了楚氏,心中纠结不已。现在亲眼见到儿子对那个女孩子的一片深情,叫他又想起楚氏来,当年他与楚氏也是如此。他不想阻儿子的姻缘,但又放不下楚氏。

    未东来按捺下来,带着儿子回了府衙。

    父子二人休息片刻,就有人来请。未东来就带着未起宁出了城,去赴宴。

    未起宁坐上车才想起来问:“父亲,衙门中的公事会不会耽误了?”

    未东来笑道:“平时里有各位刀笔吏就够了,我这个人只管做庙里的佛祖,受香火听奉承,不必开口。”

    未起宁没想到父亲是这么做官的,当即担心道:“父亲,可是府衙中的人不服管教?”

    主官被底下人架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未东来在此地做官,是正经的外人,本地的官吏都是传承几代的,比他人头熟。

    未东来揽过儿子,传授机要:“有些事,我却不过面子,是不好做的,底下人去做了,做得好,就算了,做得不好,我再出来主持公道,这就是事缓则圆的道理。”

    未起宁在心底品味一番,方明白父亲话中的深意。

    未东来笑道:“你看,我要是做个凶神恶煞之人,上上下下必定会群起攻之,可我要是做个面软心软的人呢,又会失了尊重。所以,我就做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他往上一指,“平时不出来,公事都让底下人去做,他们要是做得不顺利了,我只管施压;他们要是手段凶残了,我可以公正,可以偏私,可以温和,也可以严厉;他们要是手段软和了,我就裁撤这些人,另换一批去做。如此为官,上下里外,方可得心应手。”

    未东来这样掰开给儿子讲,就是想他在书院只怕学不到这样为官的手段,日后他出来做官,父子不会在同一地,他也是鞭长莫及,现在慢慢教他,他出去了才不会吃亏。

    到了宴会上,未东来引着未起宁见人,口称“犬子”。

    未东来是本地的父母官,未起宁就是正经的衙内,还是久在外乡,从来没在本地做过恶的,头回出现就是翩翩少年,不但没有酒色之气,还颇有乃父之风。

    宴会上的人都蜂拥而来,待未起宁如子如弟,亲热得不得了。

    席面就等未东来到了才开,他们父子一到,宴会才算正式开始。今日这宴清雅得很,旁边只有几个弹唱的,席上并没有女子侍宴。

    让过茶酒,就开始谈书论画。

    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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