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花了很多功夫去跟人的肢体相处,如同在驾驶一辆车,你知道哪里是方向盘哪里是油门,但是你开不好。

    祝宁:“你以什么为食?人的精神值?”

    付医生曾经说过,如果污染物寄生在人的身体里,唯一能够吃的就是人的精神值。

    这些事儿在付医生跟自己闲聊的时候明明都说了,祝宁现在才想起来。

    “江平”啊了一声:“现在墙内科技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

    这是承认了?

    所以这条虫子最初寄居在吴老头身体里,它突然拥有了智慧和人类的情感,以吴老头的精神值为食。

    祝宁:“慢慢的,你发现吴老头的身体不好用,你看中了胜心是吗?”

    祝宁不认识胜心,但以她的理解,这种会打猎的老太太精神值肯定很稳定。

    “江平”啧了一声,“她太警惕了,我刚开始甚至无法接近她。”

    所以它没有立即对胜心下手,它慢慢感染了全村人,祝宁猜不到具体怎么做到的,可能是产下虫卵,先让虫卵寄生。

    它吃掉了村民的精神值,包括阿芬奶奶和老杜。

    它是有策略的,想要逼迫胜心失去理智,这样才好趁虚而入。

    “阿芬给胜心传了纸条。”祝宁说,“老张也让她快跑。”

    “江平”仔细回想了一番,这些记忆对他来说有点遥远,他非常谨慎,思索之后才回答祝宁的问题,“我那时候也没想到人类已经被感染了还能挣扎,不过现在知道了。”

    “江平”说话的时候带着笑意,好像知道了这个秘密非常有价值。

    祝宁压住自己的不适感,问:“你杀了胜心?”

    “江平”想到这儿声音沉了沉,“她脑子不太好,她想杀掉我。”

    祝宁皱了皱眉,所以胜心当时真的想过自杀,都已经把绳索甩在树上了。

    胜心给自己打了个结,那时候是傍晚,夕阳血一样笼罩着大槐树。

    她在树枝上摇摇欲坠,一只脚已经踏出去,然后又收回来。

    她不舍得,如果注定要死,她不舍得自己死了那条虫子却活得好好的。

    她抓紧了枪柄,准备反杀,自己死了也要带一个。

    那时候是最好的下手机会,胜心想,这时候不杀掉它以后它会霍霍多少人。

    胜心跳下大槐树,她要弄死母虫。

    “不过她失败了。”

    胜心的下场祝宁已经看见,那具尸体还在自己头顶上晃荡。

    “江平”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树上的尸体,在这个角度看不清,他后腿了两步,走出树荫,把自己暴露在夕阳中,这个角度看得清了,它看见了树叶中的尸体。

    每一次风吹过时都会露出尸体的衣角。

    “所以我满足了她的心愿,把她的尸体挂在树上。”

    它曾经“帮”胜心完成自己的心愿,把胜心的尸体挂在树上,像是完成了某种既定的仪式。

    “后来我遇到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的尸体我都挂在树上了,不然胜心太孤独了。”

    哗啦啦——

    头顶的尸体似乎在回应江平的话,他们摇晃的时候仿佛是在一起跳舞,那是一支很诡异的舞蹈,跳舞的是死尸,配合树叶的沙沙声,像某种远古的祭祀。

    这不是反社会,它根本没社会这个概念。

    祝宁到现在都不习惯,自己竟然在跟一条虫子对话,她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你在这七十年来不断繁衍进化。”

    误入的平民,探险队,驻扎军,他们进入村落之后成为了它的寄生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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