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咧咧,打趣别人是无所顾忌的,甚至受了一些旁人的荤话回击,也能笑嘻嘻若无其事,但真要一本正经地求姻缘,那又是另一回事了。于是在这件事上,都被马翠英折服,公认她最豁得出去,“成亲了就是狠!比俺们还赖!”

    也是因为如此,马翠英一下就和这些女水手们打成一片了,眼看这会儿船只到港,就要分离,这些小姐妹们还颇有些不舍呢,约定了几个月之后,深秋再见,那水手英惠还笑嘻嘻地对马翠英道,“若是老七手脚快,到时候你怀孕了,就搭我们的船回开原去养胎,等做完月子开春了再过来,开原的医院比虾夷地的好,其余条件倒是都差不多。”

    马翠英有点招架不住了,红着脸说,“哪到哪,我和老七都说好了,别那么快要——虾夷地的医院不成么?你之前不还和我说,虾夷地有一栋专门的医院呢!”

    说到三地的情况,没有谁比这些常跑航线的水手更清楚了,英惠一路上也和两人说了不少虾夷地据点的事情,因点头道,“虾夷地是发展得不错,医院里还有专门的医生呢,但是那都是看啥的呀,冻伤、外伤专业,妇产科什么的,肯定还得回开原去啊,虾夷地和建新一样,都是男人国,女人不多的!”

    “新生儿更是有限,虽然有些虾夷妇女被吸引过来,找据点的男人婚配,但她们还不习惯去医院,都在自己家里生小孩,听说连三姑六婆都不齐全,上回搭船去虾夷地的一个大婶,还念叨着不知道有没有产钳,你看,连产钳都没有!她们生孩子完全就是听天由命,靠自己的体质,死了就死了,没死就没死。”

    别说虾夷地了,就是叙州、辽东,甚至是买地乡下,去医院生产都是非常少见的事情,生活水平的提高大概也就是三姑六婆的普及,在买地,至少生孩子的时候一般都会请个产婆来家里,而且产婆一般也都接受过培训,知道要洗手、消毒,同时会使用产钳,也就是如此而已了。马翠英和周老七听英惠的叙述,倒不觉得虾夷地的条件有多么艰苦,反而认为这很正常,他们更留心的还是虾夷土人妇女跑过来和据点的汉人结婚的事情,“果然……事情的道理一样,结果也都类似,这不和建新那儿差不多么?”

    “啥?”英惠倒没去过建新,毕竟那里不靠海,但是,苦叶岛和大陆的往返渡口,他们是每一次都要两边停留的,因此对于女金人的现状她也颇为关心。“出什么事了?那里也来了不少土人妇女?都是什么族的?鄂伦春?鄂温克?是他们野人女金自己的女孩儿么?”

    “野人女金争着向建州嫁姑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之前老汗就把海西、野人女金都统一了一遍,全都编进旗内,只有一些零落的部族,隐匿山林之间,本来就和他们关系疏远,现在更少往来了。”马翠英摇了摇头,揭开了答案,“是北海那边布里亚特的妇女,还有一些哥萨克寡妇,在我们离开前,自己找过来了,她们知道建新有饭吃,日子过得好,还有一帮单身汉,都带上孩子跑过来想要再嫁,我们动身的时候,城里一天天的都有不少喜事,金帐内外喜气洋洋,都期盼着来年添丁进口呢!”

    这话说来就有点复杂了,因为牵扯到了建新方向去北海刺探消息的事情,要往深了说又要扯到罗刹人,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良月号对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并不陌生,因为她们冬季跑南洋航线的时候,也接到了海事命令,让在从果阿那边过来的洋番里寻找会说罗刹语的聪明人,如果有汉语基础更佳,因此,两边一提起,这就都对上了。马翠英道,“就是因为哥萨克人圈地的事情,建新派人出去刺探虚实。同时也带上了科尔沁鞑靼的同族。到了北海边一看,哥萨克人的确已经准备在建堡垒了,那些布里亚特鞑靼深受其扰,其实也正商议着迁徙的事情。”

    “不过,他们当时想的不是到东边来,而是往西南去,想要穿过喀尔喀,往延绥边市方向走——他们那一支部落的小台吉,有个妻子叫乌云其其格,她以前就生活在延绥边市接壤的那片草场——我要说起她前夫的名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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