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三宣六慰辉煌,把南海郡、旧港宣慰司什么的都圈进来进行有效统治的,那届时这些地区就和现有的华夏本土接壤了,毫无疑问南洋的知识教不会懂事地只在南洋发展,会随着接壤的土地反渗入华夏本土,这又让她很不乐见。

    在拿下广府道之前,这些顾虑虽然已经隐隐存在,但还不足以阻碍谢双瑶的决策,只是最近这一年,也算是谢双瑶起家以来比较低潮的一段时间了,多方面因素相加之下,也让她对占城港之旅有些犹豫——说实话,自从谢双瑶打出活字旗,立下买活军这个名号,虽然也有艰难时刻,总是捉襟见肘,但战略战术上,其实她一直是很从容的,过去这一年,算是很罕见的遇到了瓶颈:问题存在,而且短时间内很难彻底缓解,经过一年她也还是没有找到太好的思路,替代方案虽然也在推进,但,怎么说呢,效果却也不能说是有多大的惊喜。

    这一点,才是她犹豫不决最主要的原因,也是谢双瑶抽出宝贵时间来割胶的一个动机:买活军发展到现在,陷入了一个很隐蔽的瓶颈期,虽然在外人看来,依旧是欣欣向荣、势不可挡,举目无敌,但只有谢双瑶自己知道,意料之外的广府道,让买活军的人手一下短缺得不能再短缺了,经过一年的发展都没有补上来,这种短缺还不止广府道治理方面需要的官僚缺口,还包括了买活军对外事务所需要的大量吏目。虽然广府道、福建道都是一省之地,但双方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买活军扩张之后,在消化上当真是遇到了不小的困难!

    这其中有一个很主要的原因,是广北山区的县城,因为客户人家的存在,对官府的反抗比福建道要有力太多了,而且广府道的崩解就始于买活军对刺杀事件的追查,这一行动最开始定调就非常强硬,为的是彰显买活军对魔教的反感,调子一定,中途就不好更改了。

    因此,买活军对广府道的占据有很强的征服意味,各地的动荡也比逐步消化福建道时要大得多,买活军占据福建是分了好几步走的,每一步都有一个缓冲,都能确保下个区域内有一部分依附于买活军的利益团体可以带路,但在广府道,很多地方是生啃下来的。

    非但如此,为了执行谢双瑶的政策,每个州县都有大量人口要进行迁徙……总的说来,过去一年内,广府道的基层秩序就四个字可以形容:乱象丛生。虽然不至于像是黄德冰所描述的江南那样,已经进入无政府状态了,但每个州县都要加派守军,而且守军是经常要出动的——当地的百姓也是倔强,时常和守军发生摩擦,甚至还有奔走联络迁居宗亲,想要造反杀兵的。

    这一年里,不说四处起火吧,很显然施政也没有原本在福建道那样顺遂,原来的三板斧,在这里没那么有用了,买活军很难找到可以收拢的佃户和底层农户,也鉴别不了原来的地主,因为大部分能留在本地的百姓,都经过种种准备,使得自己在买活军的标尺下完全属于良民,田地和家产、宗族规模都没有超标,还可以健康且仇恨、富裕地活跃在本地,他们的家产既然还有剩余,对于高产稻的垂涎就没有那样直接了,仇恨不会被好处冲淡,还有充足的能量来给衙门找事情。

    除此以外,黄德冰所反应的情况,也引起了谢双瑶的重视:现阶段,江南道、江右道等地的主要矛盾,就是人民群众希望买活军入主而买活军暂时不能入主的矛盾,这种矛盾不能任其发展,否则对谁都没有好处。她给出的回应,是往各地加派人手,联络敏朝衙门一起维系最基本的生产生活秩序,尤其是要管束迁徙流民——能管住流民,矛盾就缓解了一半。而这就又有几个字要画重点了——加派人手,是的,这也需要人手,但她哪来这么多的人手?!

    不论是广府道、南洋,还是江南道这些地方的问题,她都并不陌生,也都有想过该如何解决,只要人手足够,谢双瑶早就把一切理顺了,可她没有人手,真没有人手了,因为没有人手,她甚至都没法斥责南洋委员会,因为南洋委员会想要实现她的预期就需要人,而谢双瑶没有人——不给人的话,就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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