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面粉已经拉开了档次,因此,敞开供应窝窝头,在经济上不算是很大的负累,否则,光这批新兵的饮食费用就足以把学买营拖垮,更不必说将来往外扩大规模了——若只是新兵营,那田任丘府上略微抿一点子花销,都足够他们吃上精面馒头了,但学买营只是一粒种子而已,其目的就是为了给天下军营探索出一条确实可行的学买路子,若真这么做,也就失去意义了。

    即便只是杂面窝窝头,能让兵丁们长年累月的放量吃饱,仍是了不得的壮举,田任丘听了,也有些欣慰,在心底估量了一番这猫腻的规模:凡是食堂,就没有不出猫腻的,实在是好揩油的地方太多了,最常见的就是厨子自己的吃喝——饿死谁也饿不死厨子,就是这个道理。

    除此之外,‘不限量供应’,也就意味着贪污的可能,田任丘不清楚买地后勤如何,但他是知道的,最重要也最贵的鸡子儿,是按人头来算来分,这里出入的空间就少了,最多便是在咸菜采购上吃回扣,以及杂面窝窝头的供应上有些出入,这油水一个月下来最多也就是十几两银子——不算是多的!完全可接受!

    因此,他对孟宽等特进士,还是相当满意的,只分一枚枚的鸡子儿,别看这是小节,恰是他们清廉又会做官的表现,如此就不容易被拿住账目上的缺漏,否则军需上若出问题,特科派可就丢脸了。可见这特进士虽然于老式科举上提不起来,譬如这孟宽,原也不过是个老童生,但却着实并不意味着其人便不是什么能吏了。

    “味道不错!”

    他便笑着夸赞了几句,算是给孟宽一点儿甜头,将来出门办事腰杆也挺得直些,又点刘克静的名,问道,“克静,你是去过买地的,也曾和黄千户往来,托他的面子,去买军的军营里‘考察’过,依你所见,单就食堂来论,咱们双方还差了多少?”

    不等刘克静回话,又道,“扎实说,不要虚言,差距必然还是存在的,断无三两个月便追上的道理,要直视己过,才有赶上的可能。”

    刘克静面上顿时浮现出对田任丘的钦佩来——这样发自肺腑的赞叹,比什么马屁都让人束缚,田任丘也不免微微一笑,明白刘克静等人此时的想法:为上的挑下属,做下属的,自然也希望能遇到伯乐,如他这般通情达理,敢于重用新人,挑起担子的上官,只怕刘克静等人也是觉得难遇。

    “大人果然心胸宽阔,眼光长远!”

    果然,虽然田任丘再三声明,自己不喜奉承,但刘克静还是情不自禁地颂扬了他一番,把田任丘说得嘴角上翘,矜持地把手往下按了几按,方才细数起双方的差距,“第一个还是兵丁的纪律,属下出使买地期间,见过的食堂、饭铺不少,若说插队、乱排的也有,但那都是私家饭铺,凡是公家食堂,均是排队就食,无有丝毫例外的,便是主官,最多也就是派勤务员来排队打饭,自己不亲自排队而已,若说插队,那是绝没有的事情。”

    “这是公家食堂,往往还热闹几分,若是军队的食堂,更进一步,排队时也只是低声交谈,绝不大说大笑,更没有隔远了高声谈笑,甚至是互相挑衅,上火斗殴的事情,大家都是按班级分组坐好,吃了自行收拾餐具,桌面不留丝毫厨余,听介绍,有时还自己洗饭盒,也是珍惜异常,活儿做得很好,绝不会粗手粗脚,因此生出损耗来。”

    听着刘克静的介绍,别说田任丘了,就是他那一众亲卫,面色都忍不住凝重起来,许多人不由自主地放下了原本蹬在凳子上的脚,坐直了身子,显出了些许局促来:刘克静的描述中,所透露的买地军队的纪律性,简直让人难以想象,可以这么说,休说是现在的敏军了,便是敏军的全盛时期,只怕也没有这样的行止都在严厉规矩内的队伍!

    “这是人的不同,在吃食上,我军身在北方,物产到底是不如在南方丰富些,主食的种类比之要少,买军食堂一顿一般能供两个汤——一个带荤腥的骨头汤,再一个沥米饭出的米汤,我们这里大米精贵,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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