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县打许县天然就不会么好打……如果不是买活军来打,又或者如果天下不是这么不太平,许县的县令又不是么糊涂的话。

    买活军要来打许县,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任何人来临城县生活一段时间,只要有基本的智力都会有这样的感悟,这根本就不是聚义江湖、占山为王的草头军,《水浒》为自己的追求目标,最终还是会招安。买活军的体制一看就知道是为了统治大地方准备的,只有很大的地盘才要求完备的制度。金逢春不相信许县县令此有自己的判断,但他居然还坐视买活军把路修到了城关边上,这其实已说明了大敏朝在许县的统治有多么的破碎和虚弱。有了这条路,买活军根本就不用担心补给问题,而且许县的铁器还多是买活军卖去的,金逢春不知道买活军有有做过实验,但他们卖出的铁器多数凿不破水泥路,也就是说这些路修起来就很难破坏了。

    这些路——多数是许县本地人配合着修起来的,冬季农闲,去做活有饭吃,有筹子赚,而且许县的商户极力鼓舞百姓去做活,有了水泥路运货会更方便。这些都是很正常的,毕竟百姓只想着吃饱喝足,而商人只想着赚钱。但许县县令是该有一些大局观的,他居然连这都想不到,只是坐视着买活军修路,从一刻起,金逢春就完全放弃去留心县令了,本身既有权力,也有能力,本地实际的统治者应当是乡绅家族,许县县令最好的结果非是留在买活军治下,和于县令一样拼命上课而已。

    在之,认为许县保卫战的主持者应该是张地主,而且也预想到了他的权力和武力都来自于哪里,又会有怎样的抵抗。金逢春认为张地主是法执行坚壁清野战术的,可能也有么多毒『药』来污染水井——甚至他根本就不会动污染水井这个念头,只有不事生产的官兵能轻易地毁坏水井,但凡是在本地做活的百姓,就舍不得毁掉这些得来不易的水源。

    知道自己是很聪明的,也得到了六姐的认可,俨然便自认是金家最聪明的人了,金逢春知道自己现在还在蛰伏期,真正大放光彩的时日,应当在吴兴攻占之,但内心深处其实是有些小小自满的,不说自比武侯吧,也觉得自己是这个时世罕见的明白人了,战事的发展至少有些基本的明鉴。而且这些明鉴也是得到朋友们认可的,他们都觉得买活军会在许县遭受到一些抵抗,如果六姐不展示神迹的话,很可能要死上一十个人的。

    但事态的发展让所有人都话可说,金逢春甚至感到羞赧——买活军侵占临城县是够容易的了,但不是因为马百户早丧胆了吗,怎么……怎么侵占许县也就比临城县多费了么一儿功夫?

    买活军是头一天清早出发,午到的许县,当日扎营做饭,谢六姐都还在临城县动身呢,当晚,召集入城的张地主庄丁便自发地打开城门,邀请买活军入城,按刘老大的说法,他们本来还打算等张地主的人现出疲态之,在城内『乱』,撩拨民心呼应买活军……谁能想得到张地主多年来的庄丁都合起来造他的反,张地主连一夜都有撑过,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反绑起来,扭送到了买活军营中……

    不是,就……这也太……太……

    金逢春一开始都觉得这听着太假了,完全不知道买活军是怎么达成这种效果的,甚至有种整个世界都震动的感觉——难道多年的老佃户、老庄丁地主的忠心不该是法撼动的吗?当然也有种鱼肉乡里的恶霸人家,但不论怎么说,如果一个地主身边竟有一些忠心的佃户的话,他是很难维持收入的。

    金逢春接触过很多地主,他父母也熟知其中的套路,地主在争买田地的时候或许会『露』出狰狞的面目,但一等田地到手了,便又会佃户宽仁起来。适当地减减租,在佃户活不下去的时候给他们放些低利息的印子钱……几年下来,冷的心都暖过来了,而这些佃户多数都是很认死理的,多的他们也都不知道,只知道在这险恶的世道里,能有田种,有这么一个靠谱的主家就很不错了,为主家卖命,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若是这种佃户的关系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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