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夫一起打死。

    所以,按照买活军这里的处理原则,就将出现张女被开革、净身出户,带了两个孩子无处容身的结果,对于大多数买地的民众来说,他们倒是能接受张女留下嫁妆,但是,其在婚姻中做吏目的收入,也要全部收走,是不是就苛刻了些呢?

    当然,谢双瑶也可以示意官吏判得宽和一些,但这就等于破坏了法律的权威性,如果签老式婚书的妇女,在有机会换签,有机会离婚的时候,不做这些事,通过卖惨换来了宽待,那这就是对于遵守规矩的人极大的不公。所以,张女肯定是要被开革出去的——买活军这里,孕妇一般情况下不开革,但工作量也不减少,若是感到不能胜任那就回家休息,东家不发工钱即可,但若在工作中犯错,或者违反了单位的规定,那也并无宽待,因此张女肯定是要立刻开革出去的,这个口子决不能开。

    被开革之后,后续的处理,倒是可以公事公办,同时将其竖起典型,警惕各妇女换签婚书的必要性,如果张女换签了婚书,那她缴纳一笔忠贞罚金即可,如果罚金是具体的数额,而不是全部身家,那至少还可以留点钱在身上。(罚金若高于张女持有财产,衙门只执行张女财产部分,若抵御财产则执行为约定部分)

    谢双瑶从此案刚开始就觉得这个办法好,树典型,推新的婚书,但档案局和工业局面无人色地叫停了她拍脑袋的决策——档案局光是处理新增婚姻的婚书,就已经焦头烂额了,工业局的理由更直接,每一份新婚书就等于是四本小册子,当然,登记处是收钱的,但有钱也没用,买地现在的老式婚姻大概在一百万对左右,如果他们都来换签婚书,四百万份册子,工业局没有备货!造纸厂的产能也跟不上,没有那么多纸浆!

    不要说往外买,这个用量,买地之外没有一家纸商能吃得下,事实上,买活军这里便宜,质量又相对不错的‘买纸’,业已对江南的造纸业形成了严重的冲击,大多数江南的纸商都到买活军这里来了,买活军有蒸汽机带动,在大多数工业产品上都是秒杀竞争对手的——相对不错的质量,低廉得多的成本,手工业怎么和蒸汽工业竞争啊?

    现在卡脖子的不是机器,而是纸浆,是造纸林场,谢双瑶去年刚做完速生林规划、造纸厂部署,还让第一批环保局的吏目去做了一圈环保考查,她对买地的纸产量心里有数:紧平衡,差不多勉强够,但要说应对徒增的四百万册用量,说挪就能挪出来那是做梦。

    “还是产能跟不上,生产力的制约无所不在……”她把徐子先的来信放到一边,轻轻叹了口气,“其实全都是生产力问题,包括赡养费给付。可惜dna技术肯定是没戏的了。”

    要说谢双瑶的储备里有没有dna检测套盒,这个她的确不知道,反正就她目前检索出来的结果,应该是没有,其实就算有她也不会操作,dna检测没有能手工做的道理,都是实验室跑仪器,隔行如隔山,谢双瑶现在要自学金融、法律和化工知识已经很可怜了,她压根没有时间来发展这方面的科技。而且,就算学会了又能如何?没有耗材供应,能给几个人做呀?

    必须承认的是,在谢双瑶有生之年,亲子鉴定肯定是没戏的了,血型排除法也只能起到有限的作用。注定会有大量父不详的孩子活跃——其实如果做母亲的能养活他们,是不是父不详问题也不大,但就算是数百年后,也多得是没有能力养活自己和孩子的母亲,那时候也有很多人问,‘自己都养不活了为什么生’?

    要这么说,四百年后,还是有完善的避孕手段和坠胎手段的,就这样都还会有明显不适合生育的女人去生孩子,生了又带不了,成为社会问题,四百年前的此刻,生殖更是近乎本能的事情,‘自己都养不活了为什么生’?怀了就生呗,生下来总有办法的,实在不行,把孩子卖了,自己还能落笔钱呢,要不然,双腿一张,一口饭还怕没得吃吗?

    徐子先用‘社会性和野性的博弈’来形容这种秩序扰乱者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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