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而且是有门襟的,不会松脱。

    若是穿裙子的话,那九娘是绝对不能一个人上厕所的,首先,若这是一条很容易皱褶的绫罗裙子,那么她用官房以前,应该把它解下来,交给丫头重新熨烫,如果是在宴客时没有条件预备熨斗的地方做客,又或者是临时打尖,那就从包袱里取出一条新的来换。

    那是因为绫罗一般是不好上浆的,浆过之后再洗,很多脆弱的罗缎会严重褪色,所以只能小心熨烫来维持衣料的平直,穿着的时候也不能快走多动,否则衣料上很快就会有皱褶,甚至会皱巴巴的不好看,而上官房时,九娘只有两种选择,第一,把两侧的系带解开,小心地拎着裙腰,让裙子缓缓变成一片平面的布料,而不是随着系带解开快速离身下落,急着抓它的过程中又捏皱了,随后交给丫鬟,或者是搭在衣架上;

    第二,撩起来,夹在两腋下,摸索着解开束里裤的汗巾子,里裤如果比较宽大的话,会瞬间沿着双腿掉落地面,抓都抓不住,只能并腿夹着,但倘若是夏季的衣服,比较软滑,膝盖也很可能是夹不住的。

    第二种办法,显然是很不明智的,裙子被撩起来夹过,皱得简直就没法看,里裤掉在地面上也让人心里膈应,因此女娘用官房是需要帮手的,而且耗时很久,解衣服穿衣服就够折腾的了,若是折骨缠的小脚,那更是狼狈。倒是侍女们多穿浆洗过的棉裙子,那会好一些,裙子有浆,便是撩起来也不容易留痕迹,侍女手脚麻利,处理汗巾、里裤也比小姐们敏捷。

    不过,穿有门襟的裤子,这些问题就不再存在了,尤其是浆洗过的棉裤子,只要不是傻子,解开排扣,抓住裤腰往下略褪的动作都是可以完成的,而里裤也能做门襟——门襟真是简单又巧妙的发明,比汗巾要好太多了。这样,棉布和门襟,使得贵族小姐一个人如厕,以及保持如厕后的体面,成为了一种可能。

    不过,这也只是官房中一个难题而已,还有一个难题则是马桶本身。九娘出生起便是锦衣玉食没有吃过苦,她是没有去过茅坑旱厕的,对她来说,如厕用的马桶只有一种:一个高高的、不太宽大的椅子,中间往往镶了黄麻的椅垫,做为伪装,把椅垫取掉,下头便是一个桶子,桶子里装满了熏锯末、草木灰,用烧燎的味道来掩饰其他不雅的余味。

    扶着扶手,小心地搭着去了椅垫之后,留下那一条大约三指宽窄,凹凸不平的椅边坐下,擦拭之后,将椅垫重新放好,出去舀水洗手,取出细香点燃,熏香净味(解小溲也可以忽略),等丫鬟来重新给她们穿上裙子,或者有些人会把椅垫也留给丫鬟放,格外娇弱的还需要丫鬟来扶起,总之即使是解小溲,大概也需要个十几分钟,这件事才差不多能体面地解决。

    当然,可以想得到的是,除了她们自己家的女孩儿以外,下人,街上的百姓们是很少有条件这么做的,所以她们也很自然地觉得外头的人都有味儿。

    衣服上的问题是解决了,但对马桶的使用九娘心里还是很无数,她也不太愿意练习,不愿去想如果出现问题该如何解决,譬如说,如果把椅垫落入马桶中呢?虽然这是很不可能的一件事,但她总老想着,并且为之真切地感到焦虑,跟着女伙计往官房走时,她其实是很害怕的,心跳得非常厉害——别的事她觉得自己还都足以应付,离开婢女过一天,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便是自己上厕所。

    “便是此处了。”女伙计把她带到一处独立而隐蔽的长条建筑之前,并对她们说道,“我会给大家讲解一下该如何使用,并做个示范。若有疑惑,贵客们不必害羞,可以随时询问。”

    说着,便推门而入——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了一刻呼吸

    ,直到的确没闻见异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才陆续走进了屋子里。

    这间屋子,大约有一般的三间厢房大小,里头是全打通的,分为两部分,大约三分之二的地方,都是用木头造的一个个的小隔间,另一侧则是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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