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立刻消灭反对的声音,让我们的敌人望风而逃,我们的子民越发狂热,让你们越发热衷地想要复制这样的模式——吏目们,当你们我看做真神的同时,就自己当成了如今的巫觋,你们掌握着诠释我的权柄,便自为对百姓们拥有了更多的权力。”

    “而我们为何能用恐惧和迷信来维持统治,答案便完全写在了2600多年前的历中了。凡是围绕着迷信确定的政权,都一定拥有神明-巫觋-平民-奴隶的社会结构,巫觋通过祭拜神明获取权力,平民因为恐惧而信仰神明,服从巫觋,奴隶则是那些信仰之的百姓,他们既然胆敢信仰神明,便等是天然拥有了罪孽。连平民都他们当做同类,而是视为一种可随意消耗的畜牲。甚至就连盖一处普通的屋舍,都会为了祈祷稳固,宰杀年幼的奴隶,埋在屋舍四角的地基之下。”

    “那么,如果我们随意地推广恐惧和迷信的话,吏目们,你们准备让谁来当奴隶呢?那些曾作奸犯科的人?那些曾和买活军作对的人?当奴隶一再消耗的时候,你们会会想要一再地扩大奴隶的范畴呢?”

    “而当你们稳固了自己巫觋的位置之后,你们还会让出这样的位置吗?你们能容许平民和奴隶来分享你们的权力吗?迷信的逻辑一定是敬拜神明的人能得到极高的报酬,你们准备让我这个神明如何来支付这些报酬呢?或许在几十年后,你们会发现所有巫觋都认可的结论:沉默的神明是好神明,能方便巫觋们攫取更多的权力。”

    “自然了,你们会大谈特谈对我的忠心,而我相信你们绝对没有这样的坏心眼,只是我更相信的是结构的稳定,凡是科学的结构必定稳定,人们会在无形间到达结构中自己所在的位置,即这种结构有朝一日会顺应科学迎来自己的崩溃。商的崩溃宣告了巫政合一的瓦解,但依旧在我们的历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哪怕是现在,天人感应的‘天子’可视为是神明,所由读人组成的新‘巫觋’,对他最高的期望是垂拱而治,做一个沉默的神明。”

    “人们只是在结构上做了小小的修正,增添了一定的流动性,这正是帝辛想做而没有做到的,经过无数的战乱和朝代兴替,权力在慢慢扩散,现在,因血缘而产生的贵族反而受到限制,平民中断涌现了新的官员和巫觋,传中的贤臣比干、微子如若看到这么多平民当上了官僚,还热情地歌颂他们的贤德,一定会气死的,这些官僚的出现,及藩王被禁锢的现状,完全明了血缘贵族,及贵族出身的巫觋终究是完全输掉了这场战争。”

    “但在买活军兴起之前,读的门槛依旧很高,依旧是有产的特权,只有有产能成为巫觋,无产只能安平民,随时沦落为奴隶,这便是我们如今的现状。而在买活军到来之前,正处窘境的你们,无疑是这种结构中的牺牲和受害,你们最能看到这种结构的公平之处,看到它能持久之处。我在此慎重地提醒你们,要陷入前人已经趟过的漩涡里,恐惧与迷信是一种落后的管理结构,它只能成为迫得已时一种辅佐的治理手段,绝可能成为时下的主流。你们都是我的活死人,而我的活死人彼此间完全平等,谁能窃取我的权力,凌驾在另一个活死人之上,任何滥用手段,想要成为我的巫觋的活死人,都会面临最严峻的处罚。”

    这是一段很短的导语,过一千多字,徐子先却来回看了十几遍,依旧是百感交集,他有受到了冤屈的愤怒——读人被评价为新‘巫觋’是他没有想到的,有一丝困惑,在徐子先来看,买活军的吏目们能看懂上叙述的恐怕百中无一,他知道为何谢六姐会突然从殷商开始谈起,她的吏目们有多少读过记,能够写下朝代表?占卜、贞问、巫觋……这些词他们真的都懂是么意思吗?谢六姐为何如此肯定殷商是巫政合一?她到底是在哪里看到的凭据?商人竟曾如此残忍地大量用活人祭祀?

    他想要探究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作为一个学,一个儒生,徐子先很想为自己的流派辩护,但这就要求他要对谢六姐的立论逻辑有相当的了解,他甚至渴望拜访谢六姐来一次‘当面论道’,这个在活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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