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医院治疗至今,几乎就没有出过院,全靠打营养液维持生命。

    医生劝过几次放弃,昭昭不要放弃,至少,现在瑞瑞是好的,在她眼里是鲜活的,她就一定得留住他。

    周六是时奶奶祭日,闺蜜小敏陪昭昭去祭拜了时奶奶。

    祭拜完从公墓出来,小敏突然想起什么,兴奋地拉昭昭去地铁站:“我妈妈说,广慈寺的菩萨最灵了,走,我们去给瑞瑞许个愿,求个护身符!”

    广慈寺位于赫海市北郊的元宝山山顶,两人从地铁换乘公交到了山脚下,爬了半个多小时山才到达。

    结果,这天广慈寺大门紧闭,门上贴着告示闭寺修葺,所有香客被拒之门外。

    可昭昭明明就看见,香樟树下那辆象征地位尊贵的黑色车子,连车牌号都显得高人一等——周凛安和他那位美丽优雅的母亲从车上下来,广慈寺的住持正在侧门迎接,态度恭敬又谦卑。

    “我们走吧。”

    昭昭转身,去往下山的路。

    小敏跟在她身旁,满脸埋怨:“简直就是仗势欺人,我们普通人还不能拜个菩萨了?”

    昭昭摇摇头,低头踢着脚下石子:“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公平可言。”

    她回想起几分钟前和周凛安隔窗遥望,如果他有心与她举手之劳,她也不至于败兴而归。

    昭昭这么想的时候,地藏王菩萨神像前,周太太笑着问周凛安,“你都看见她了,怎么不帮她?”

    周凛安修长手指扶着眼前的功德箱,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只是不想有人打扰您。”

    周太太摇摇头:“不,凛安,你记仇。”

    周凛安觉得这话好笑,可没等他开腔,周太太又道:“记那晚她不把你放在眼里的仇。”

    “小孩子不识好歹,总要吃些亏。”

    “你到底是承认了。”

    见母亲笑得越发揶揄,周凛安也没再否认。

    实际上,当晚下了雨,周凛安驱车独自离开景明山时,在半山腰遇到雨中奔跑的昭昭。

    他好意为她开了车门,但昭昭并未领情,甚至对他出言不逊:“我上了你的车,你带我回去,我和你睡了,乔素心是不是就能帮她丈夫拿到恒盛集团的项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