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甘心,官府只能顺着瘟货的来源去查,但这批货却是经过多人之手流通,最后汇集到何潇厉的手上。按照刑部当下掌握的证据,便有数百人牵扯在内,其中包括不少小商贩。这一团乱麻让刑部的人理着也很是头疼。

    不过,这乌泱泱在押的人中却无一人承认自己与何潇厉的死有关。

    何潇厉死的稀奇,虽然尸解的结果显示他是单纯的溺亡,但难免不让人怀疑是否为蓄意谋杀。

    上陵得知刑部查案进展之时,裴钰正在书房执笔。今日他一袭月桂荣华服,浅燃梵香,听得裴氏的瞰卫来回禀越城一事。

    提到刑部最终将如此大数量的瘟货归结于何氏从多人之手收来时,瞰卫顿了顿。

    裴钰浅抬眉目看了看那瞰卫,道:“怎么?”

    瞰卫低首,道:“刑部主司观这批瘟货的数量巨大,多从中州搜罗而来,认为何潇厉一个在南方偏远之地久居的人,上哪去知道中州这么多农户手中有瘟货,还能赶在销毁之前及时收回来?”

    裴钰停下了手中的笔,道:“赵焕城是怀疑此案另有隐情?”

    “赵主司想请家主向窦氏探一探口风,窦氏毕竟是这一行的行首,或许知道些什么。”

    “赵焕城这是刑部的官当久了,谁都敢使唤。”

    男子身形高挑,身着一袭沧海浮生服自外走入,他进入堂室之内第一眼却是看到裴钰案几之上放着的汤药,“这药再不喝都不见热气了”。

    裴钰顺着看了一眼那碗已经放了许久的药,起身道:“都快忙忘了。”

    裴陵邱笑道:“你莫要起身,如今你是家主,该我向你拜礼了。”

    说着便虚抱了抱拳,这礼倒也未敬下来。

    裴陵邱对着那瞰卫道:“裴氏用你们可不是为了让你们被外人指使。”

    闻此,瞰卫立刻低首,不敢再多言。

    裴钰见此对裴陵邱道:“三叔今日来可是有事?”

    裴陵邱自顾在一旁坐下,对裴钰道:“我听闻你让玄骑送了一个丫头去华清斋?裴怀之着人来问,是否需要特殊关照?”

    闻此,裴钰脸上露出一丝困惑,而后方才想起,浅笑道:“那是园内跟仲大家讨赏的那个丫头,上西陵的路上被牵扯进了越城之事,我看她年纪小一个人上路不便,便着人送去了,裴院首不必多虑。”

    裴陵邱端裴钰的语气似乎与人并不相熟,便点了点头,道:“你也是,派些普通的仆从便好,你让玄骑去,吓得裴怀之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裴钰敛了敛眉目,道:“是我考虑不周。”

    裴钰此时想起了阿笙临别之时的话。

    “我清楚人心的拜高踩低,此番华清斋之行我去得狼狈,虽侥幸生还,但也曾身在贼窝,我亦不愿因这些非我本愿的事而被人轻视,还请家主择两名玄骑护送我去西陵。有玄骑壮势,当无人敢毁我声誉。”

    裴陵邱见问不出什么,方才道:“既然那丫头跟你没关系,我便就这么回话了。”

    裴钰复又微微颔首,送裴陵邱离开。

    待人离开,裴钰的眉目又浅淡了三分,他看向依旧跪于地上的瞰卫,道:“告诉赵主司,我可以替他走一趟窦氏,但他也要帮我查一个人。”

    瞰卫闻言微微愣了愣,裴氏的瞰卫遍布七国,何事需要外人去查?

    裴钰低敛着眉目,而后看向那瞰卫,道:“帮我去查十三年前名动央国的画师殊文。”

    裴钰这是想起了阿笙在清风馆所拜的那副画。

    入园两个月便能入华清斋,对书画国策也能有如此见解,还有那一手国手张科专精的萦花小字,尤其是她这个年纪在面对越城之事却能做到有勇有谋,此女不是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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