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毕竟在这最靠近皇城的寸土寸金的地段,想突然找一个合适又开阔的选址也不容易。

    梁岳从城南赶到城北,即使是他脚程不慢,也走了好一阵子。人声喧闹的天街到了朝天坊这一段,就开始逐渐素净,渐渐连个行人都没有了,只剩官府车马。

    城北是近天子之地,达官贵人无数,谁没事敢来这里聒噪?

    可诛邪衙门外面却正相反。

    梁岳一靠近,就被惊到了。

    在悬着“诛邪司”三字金匾的衙门口外,三三两两地围拢着一大群人,百来个的样子。这些人皆是看起来十五岁到五十岁之间的男子,个个都衣着华服、非富即贵的模样,不知道是在这里做什么。

    梁岳绕开人群,凑到门房处,唤道:“劳烦通禀,我想见诛邪司行走、闻一凡。”

    “哦?”门房内是一名看起来五十岁左右,头发乱蓬蓬、有酒糟鼻子的胖老头儿,他懒洋洋地瞥了一眼梁岳,道:“找闻姑娘?”

    “对。”梁岳应道。

    “那边儿排队吧。”胖老头儿下巴一扬,指着那方围拢的人群,“让开点儿门口啊,别耽误正常通行。”

    “不是,排什么队?”梁岳看了一眼旁边那些街溜子似的人群,道:“我来找闻姑娘是有正事。”

    “这里个个都是来找闻姑娘的,都说自己有正事。”胖老头儿对着那边的人群,不屑地说道:“看你官服就是个最低品级的御都卫,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家里没个三品大员,在这都没有人跟你搭话儿。”

    梁岳这才恍然,原来这里聚拢的人都是来求见闻姑娘的。

    想想那张脸,也不觉得奇怪。

    他取出先前那块手帕,道:“我不是来追求闻姑娘的,是真的有正事。我叫梁岳,是福康坊驻所的从卫,你帮我把这块手帕交给她,就说我猜到下毒的手法了。”

    门房接过手帕,看了一眼,再看看梁岳,道:“行,你等我片刻。要是你小子诓人,可有你好果子吃。”

    说着,慢悠悠起身去通禀了。

    原本看梁岳凑过去找闻一凡,门外那些闲散的人群并未在意,只当是又来了一只癞蛤蟆,最多三两声嗤笑。

    可是见那门房居然真的起身去通禀了,众人顿时站不住了,纷纷靠拢过来。

    一名锦衣贵公子急切问道:“这位兄台,你给了那门房什么东西,他就去帮你通禀了?我给他黄金白银,他连看都不看啊!”

    “是啊!”另一位带着玉扳指的中年男人道:“自从来诛邪衙门寻闻姑娘的人太多以后,陈公已经下令不许再通禀找她的消息了,你居然能够破例?”

    “你究竟给了那门房什么?”

    众人围攻逼问,将梁岳逼到了墙角。

    “呵呵……”梁岳笑了两声,“我只是给他一块手帕。”

    “一块手帕?”众人不解,“这有什么稀奇?”

    “那块手帕也没什么稀奇的,只不过是闻姑娘送给我的而已。”梁岳云淡风轻地说道。

    “啊?!”

    此言一出,如同石破天惊。

    虽然事情真相是,闻一凡拿手帕包裹丹药给了他,他洗好之后再要还给闻一凡时,她不想要了,就说送给他算了。

    可省略掉中间步骤,再听到这些追求者的耳中,自然无异于晴天霹雳!

    女子送男子手帕,此事听来着实有些暧昧。

    “你小子说清楚,闻姑娘何时、何地、因为何事送了你这手帕?”

    “还说什么?待我斩了这厮!”

    “衙门之外岂可轻易害人性命?诸位听我一句劝,施以宫刑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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