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滢不敢有一丝怠慢,低着头赶紧乖巧回话。

    “太子那里……”

    话说到一半儿,屏风后就没了声音,可伏怜滢却明白的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整个人害怕的浑身颤抖,双眼不由模糊起来,她硬是咬着牙没敢落泪,还不忘连忙认错;

    “是……是女儿的错……”

    说完这句话后,伏怜滢双腿一软就跪在门口,同时两滴眼泪砸落在膝头,她只能强撑着小心开口解释;

    “近日女儿让人传话去东宫……说太子身患重疾,并未传见女儿……”

    “不过父亲放心,明日女儿再让丫鬟去传话,一定会见到太子的!”

    伏怜滢急切的保证,心里却恨透了太子——祁容舁。

    “既然知道该怎样做,那本侯……就等你的好消息!”

    “是,女儿绝不会让父侯失望!”

    伏怜滢跪伏在地,双手死死抓着地毯,眼神满是怨毒。

    “去吧!”

    听到这两个字,伏怜滢瞬间松了一口气,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屈膝行礼;

    “女儿告退!”

    说着就退到门边,一脚抬起来刚要迈出门槛,就又听屏风后的人说道;

    “莫要与六皇子纠缠,不然……”

    ‘不然’两个字带着明显的阴狠,吓得伏怜滢双腿一软就骑坐在门槛上,然后忍痛扶着门框赶紧爬起来,浑身颤抖如筛,带着哭腔赶紧开口认错;

    “女儿知错了!女儿再也不敢了,求父侯息怒!”

    “女儿保证,以后绝不再与六皇子往来!”

    “还请父侯饶了女儿这一回,女儿……”

    “出去!”

    在伏怜滢慌乱求饶保证,以为今日逃不过惩罚时,那道冷漠到极致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厌恶命令。

    瞬间,伏怜滢丝毫不敢出声,赶紧扶着门框退出门槛外,恭敬站在门口朝着屋内再次行了一礼后,才咬着牙缓缓走出惊涛院。

    可是待出了院门,她再也忍不住恐惧,慌不择乱朝自己的小院儿跌跌撞撞跑去。

    头钗掉落,发髻横乱,衣裙不整,鞋子甩飞,以往最在意自己仪容的伏怜滢,挂着泪痕,惨白着脸,就以这副狼狈姿态冲进自己的汀滢院,一头扎进屋内谁也不见。

    外面的几个丫鬟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进屋,也不敢发出一点儿响动;

    因为,以前的多次经历告诉她们,想要好好活命,就不要在这个时候做任何事!

    ……

    酉时,神武侯府各院渐渐燃起了白灯笼,主院后面的小跨院偏房内,神武侯和面色依旧有些苍白的萧鹿云,以及姚吉三人同作用晚膳;

    因着家中正逢丧期,小四方桌上的四盘菜一水清素,不见一丝荤腥,也因心中悲痛,三人都没什么胃口,寥寥几口后便撤了下去,又换做参茶,由姚吉亲自伺候着。

    喝了一口参茶,想起白天太子的突然到访,又忆起前世虞家的遭遇,萧鹿云便打算做点儿什么!

    先前,他想着与虞窈说定婚事,再以虞家女婿的身份谋定后事,眼下,这条路是行不通了,但虞家他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