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胡饼的虞杳,并没有按原计划那样着急赶路,而是打算在蒿城逗留几日。

    至于原因,她看上了一个人!

    ……

    京城,皇宫的东宫内到处一片漆黑,安静无声,唯有太子所居的主殿内有盈盈烛光。

    主殿内,太子——祁容舁披头散发,一身白色亵衣,毫无形象可言的坐在床榻之上,捧着一尺来长的木头,正在用雕刀一下下,非常专注的雕刻着什么。

    全然不顾木屑掉落在名贵的真丝锦被和床铺,以及身上。

    此时,他低着头全神贯注雕刻,虽然看不出表情,但萦绕在周围的哀沉气氛不难猜出他的心情。

    凑近细看,他所雕刻之物俨然是个已显雏形人物雕像,貌似还是个女子雕像!

    突然,他停下手,布满血丝的双眼充满悔恨、不甘……

    接着,他充满爱意抚摸着,已经具有三分人象的雕像头部,就像抚摸世界珍宝那样小心翼翼;

    “阿窈……”

    “你怎这般狠心?”

    沙哑到刺耳的声音,轻轻抱怨着!

    话落,一滴泪水毫无征兆砸落在初具雏形的雕像头部,瞬间他慌了神,颤抖着手轻轻拭去泪渍,并一脸自责。

    “对不起阿窈……对不起……”

    擦干净木偶头部的泪水后,祁容舁跟着了魔似的,把雕像,或者说是小木块儿紧紧搂在心口,睫毛上还挂着要掉不掉的泪滴。

    “阿窈……”

    “我……可否唤你桃桃?”

    “我竟不知,你的小名儿叫桃桃!”

    说到这儿,挂在睫毛上的一滴泪水掉落,狠狠砸在锦被上,他也一脸委屈。

    可委屈的神色还没有维持一两个呼吸,瞬间又变为不安和悔恨;

    “阿窈莫要生气,我并未有怪你之意,都是我不好……”

    “我眼盲心瞎,不关心阿窈……不爱护阿窈……不信任阿窈……”

    “阿窈……你……你扔下孤不要了么?”

    “你莫要不要我……”

    说到这儿,他已经泪流满面,再睁开眼,血红的双眼一片痛苦之色,脖颈间布满青筋,凸起的喉结更是不停上下滚动……

    “阿窈……以后,我唤你桃桃可好?”

    “阿窈答应了是么?”

    “孤的阿窈,定会答应的!”

    “我的桃桃……那样善良……”

    “孤的桃桃……”

    沙哑的声音低沉哽咽如同野兽哀哭,那方昏暗的床榻充满哀伤,他捧着那截木头再次哭昏过去。

    因之前有令,不经唤召任何人不得踏入殿内一步,就连徐寅也不例外。

    所以,太子悲痛到昏倒没一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