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剧痛,低头看时一把牛耳尖刀插在胸口,直没至柄!

    此时离得近了,已能看清对方的长相,正是夜间被捕入狱的那个独身汉子。他应变奇速双掌猛推,砰砰两声闷响,砸在对方的腹间,那人正是安三,他挨过两掌,身子轻飘飘地向后退去,好容易稳住身型,徐开龙却消失在视线中,他心道不妙,直扑向洞口。哪知刚到洞口,一柄烧得通红的辕木捅了进来,炙热的气浪一瞬间涌了过来,安三只觉得呼吸一滞,慌忙向后退去。

    徐开龙将被烫得生疼的双手在袖中搓了搓,跌坐在地上,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几名手持钢刀的官差已自远处扑了过来,他胸前中刀,一阵阵眩晕袭来,胸腔中翻江倒海,他咬牙拼命咬住,双手撑地想要站起,却又一跤坐在地上。大脑袋等寨中的后生已跑得不知去向,他苦笑地看着官差越跑越近,忽地身后一人拖住他的肩膀,徐开龙一惊回头看去,却是石云。

    石云一边将他架在肩上,一边道:“你那些小弟兄被我劝走了,现在就剩咱们了。”

    徐开龙苦笑道:“老哥哥,我身负重伤,跑不动了,你快快离去,免得受牵连。”

    石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脸色剧变:“谁伤得你?”

    徐开龙摇摇头:“不知道,你不消管了,快跑吧。”

    石云将他壮硕的身子架在肩头,牵动腹间伤处,疼得额头冷汗直冒,他嗤嗤吸着凉气:“寨主义薄云天,我石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跟我走吧。”

    徐开龙一惊,身体下意识地绷紧,警惕地看向石云,石云拖着他向墙外走去:“你们为了避人耳目,说话掐头去尾,但老朽与你们这样的人打交道多了,自然也能听出些道道,放心,我是不会泄密的。”

    徐开龙松了口气,任凭他架着自己冲出浓烟叠嶂,躲入黑黢黢的巷子之中。身后的叫嚷声渐行渐远,不知走了多远,四周渐渐安静了下来,石云喘着粗气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欣喜道:“逃出来了。”

    徐开龙再也坚持不住,喉头发腥,一口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