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说吧。”

    云小衣摸着自己肿起来的腮帮子,心下又是一计。

    她道:“老夫人是要我将实话,全部说出来?”

    她把‘全部’二字说得极重,挑衅的目光看向谢老夫人。

    吴妈妈见她还不老实,言道:

    “看来表小姐是个硬骨头,刚才的两巴掌老奴才用了三成力,算是活动筋骨了。”

    说完,吴妈妈刚要上前,谢老夫人就抬手制止住她,满含深意地冲她摇了摇头。

    吴妈妈会意,只得退回去。

    谢老夫人眯着眼睛看云小衣,隐忍不发。

    她明白云小衣的意思,这是拿出了胆子来跟她硬碰硬。

    她叹口气道:

    “也罢,此事一个人说的一个样子,又是发生在夜间。灯火不明,看不大清楚,认错了人也是有的。”

    半晌,她有些为难地看向苏意道:

    “今日倒叫意儿受了委屈,是要给你个交代的。奈何木已成舟,总还是要顾及侯府的脸面。

    意儿,你一向深明大义,又端庄持重,此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苏意听得明白,这事儿不管了。

    她莞尔,道:

    “事关侯府名声,全听祖母安排。”

    钱氏还想说些什么,可转念一想,云小衣若把她和谢望山的那些事,全都抖搂出来,谢望山的仕途,说不定就要被断送掉。

    她支起的身子又塌下去,还是算了。

    云小衣轻轻揉着脸,环视一周。

    她可什么都不怕。

    谁要是再逼她,她就去把谢望山还没娶正妻,就养外室生孩子的消息放出去,到时候谁也别想好过!

    *

    从前院回到太安堂,已经子时。

    谢老夫人被褪去外衣,只穿了件深衣坐在床上。

    她靠着圈椅呆坐着,手里捧了碗安神汤。

    “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做,才能叫咱们侯府落不得口实?”

    吴妈妈给她打扇,笑道:

    “老奴也就手上有把子力气,脑子是越老越糊涂,怎么敢给老夫人您出主意。”

    谢老夫人一笑。

    “我看你是越老越会躲懒,现在倒是愈发像个老泥鳅了。”

    吴妈妈仍旧笑着,道: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这事,若不能将表小姐安顿好了,她可定然不会轻易了了的。”

    一说云小衣,谢老夫人的脸就瞬间拉下来。

    她将手里的安神汤放下,转身看向吴妈妈道:

    “起先给些银子打发就是了,偏偏大娘子那个叫人不省心的,竟然偷偷瞒着我,帮着望山金屋藏娇。

    倘若当初不是此事被她大娘子不小心说漏了,阴差阳错叫意儿当做亲戚接进府里,也不会出这么多幺蛾子。

    原想一切交到小辈手里,我便享享清福了,没想到临了了,还是这么让我不省心。”

    “大娘子是太偏爱世子了些。”吴妈妈道。

    谢老夫人叹口气,又继续道:

    “许氏一向同母家的人关系好,今日在前院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见着她露面?”

    吴妈妈停手,道:

    “此事,还得是主母想得周到。

    今日的事一出,主母就吩咐下去,让丫头婆子们都瞒着春华阁那位。

    一则是许姨娘有眼疾,来来回回也不大方便;二则,许姨娘是个爱护娘家人的,若被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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