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中才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老范来啦!”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看向门口,热情的招呼:“刚出锅的酸菜血肠,快来尝尝!”

    走进食堂的,正是退休的省委组织部长,如今千丰市副市长范志国的父亲,范林宽!

    头发花白的范林宽衣着朴素,满脸笑容:“呵呵,我这是闻着味儿来的,好久没吃酸菜,这馋虫都被你们给勾起来了!”

    “哈哈,小范!原来你也有馋虫啊?我们还以为,你真的不食人间烟火呢!这些酸菜,都是小李从家里带来的,可比市场上那些大坑酸菜好吃太多了!”一个岁数更大的老人,大笑着说道。

    李余年此时也站起身拿过一只碗,笑道:“范老快坐,我给您盛一碗热乎的!”

    “有心了。”范林宽对李余年点头一笑,四平八稳的坐下。

    酸菜自然是好酸菜,气氛也异常的热烈,待到众人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便有人再次提议,让范林宽和“小棋圣”李余年杀一盘。

    这次范林宽没有拒绝,而是似笑非笑的看向李余年。

    李余年笑着说:“小棋圣这个称呼,都是爷爷奶奶们的玩笑,范老如果心情好,可以指点我两招。”

    范林宽微微一笑:“既然用心良苦,那就如你所愿,摆棋。”

    棋盘摆下,楚河汉界分明。

    食堂里瞬间雅雀无声,围观的老人们眼中,全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这可是山水庄园之中的巅峰之战。

    范林宽的话不多,棋风稳健,每走一子都思忖良久,步步为营。

    李余年全神贯注,看似棋路迥异,但奇招突变,时不时便引起周围许多人的小声喝彩。

    “年轻人应该求稳,剑走偏锋虽然可能是捷径,但却未必是坦途。”范林宽落下一子,玩味的说道。

    李余年笑着应了一步:“世上本无坦途,无非众人都走,看似平坦,但太过拥挤。”

    “道理不错,可实则经不起推敲。”

    “范老此话怎讲?”

    “下棋,每一步都是根,如果都走无根之棋,那么整盘棋便会虚浮。终究是要求胜的,兵行险招,随时可能满盘皆输。”

    “范老说的有道理,幸好这盘棋,我没输。”李余年落下一子,笑道。

    “你没输?”范林宽微微一愣,目光凝视棋盘。

    李余年轻吁了一口气,点头说:“幸亏范老有意相让,才让我走出了这一盘名局,范老可知,如今残局叫什么名字?”

    此刻范林宽也已然看出了端倪,不禁略感惊讶的再次看向李余年:“这残局竟是……”

    不等范林宽说完,李余年便意味深长的笑道:“看来范老看出来了,这残局就是著名的,带子入朝局。我说没输,因为此局已入棋谱,按谱执棋是正和局。”

    带子入朝……

    范林宽深深的看了一眼李余年,忽然哈哈一笑,放下棋子起身说道:“走,去我那里!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