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

    将所有的钱拿在手里,我走到男人的面前:“兄弟,江湖有缘,不打不相识,我的一片心意。”

    不论他是不是杀人犯,也不论他出于自身安全才帮了我们,为此负伤。

    我只认准,今晚是我们闯门打扰了人家,人家还出手帮了我们的忙。

    做人,还凭良心办事。

    如果我们不闯进来,他现在还在床上睡觉呢。

    男人楞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出现这种不可置信和犹豫之色。

    “拿着,都是江湖上混的,一点微薄之意。”

    看他的犹豫,想拿又不拿的样子,我发现这个人的本质上,可能也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坏。

    在我的要求下,男人将杀猪刀扔在一旁,用裤子蹭了蹭手上的血,接过了钱。

    他没有多言,眼神变得复杂,不再是最初看我时的那种杀气腾腾。

    “今天打扰了,我们就先走了。”

    跟男人告了声辞,我和朴国昌架起郝健,准备离开。

    “抽屉里马粪包和纱布,给他处理一下,一会儿我跟你们一起走,这地方待不了了。”

    男人开口,语气依旧淡漠,说完,男人进屋去收拾东西。

    马粪包这东西城里人可能少见,很多年纪小的甚至从未听闻,但这东西却是止血的良药。

    男人的好意,我记在心里。

    他说一会儿跟我们一起走,其实是一种变现保护。

    因为,很大一种可能,老黄他们会在楼下蹲点,等我们出去。

    我和朴国昌给郝健包扎伤口,男人进屋收拾东西,五分钟后,我们处理好各自的事情。

    一同朝楼下走去。

    事情与想象相同,当我们走出楼道时,我虽然没有看到人,却能感觉到无数双眼睛,正在注视着我们。

    当看到男人跟着我们一同走出来时,这群人不再隐藏身形,全部从角落中站了出来。

    互相没有理会。

    我们一行四人朝着外面走,老黄他们二三十个人就注视着我们,却没有轻举妄动。

    他们能从角落中走出来,而不是选择偷袭,也不担心我们会再次逃窜上楼,就证明了他们也不打算动手。

    他们忌惮了,害怕了。

    他们怕的人不是我,而是我身边这位不知身份的男人。

    走出小区,警笛声响起。

    男人的脚步一顿,他慌了。

    老黄他们一定是报了警,而警方也终于是姗姗赶到。

    “我的车在附近,跟我走吧。”我低声跟男人说。

    男人点了一下头,没有拒绝。

    他一个人在这个深夜里孤单的走,风险要比坐车更大。

    当我们坐进车里时,一辆警车从我们的面前呼啸而过。

    我没有让朴国昌开车,他和郝健坐在后排,我和男人坐在前排,待到警车走远,我开着车,朝远方驶去。

    我知道这个男人没有方向,他也不知道要去哪。

    他的藏身之处,因为我们的出现已经不能再居住,他需要换一个地方。

    而我,则看重了男人的勇猛。

    他是一个办事麻利,下手快准狠的狠人,我的团队需要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