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有数万言,鸡蛋里挑骨头,也能挑出一两行错处吧?”

    詹光苦笑道,“要说鸡蛋里挑骨头,那确实能找到一些错处。比如所谓‘白话诗’那个栏目,《飘雪》这首诗的开篇,便言道,‘又见雪飘过/飘于伤心记忆中’,这是否是在暗中诽谤朝廷今不如昔,便是大有讲究的。但是……”

    “但是什么?”贾珍追问道。

    詹光迟疑道,“珍老爷要不先和西府那边商量一下,有没有问题,是否需要报官处理,总得和政老爷那里商量一回方才妥当。”

    “商量什么?”贾珍一边喝酒,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道,“西府那边和周进父亲有过一面之缘,有这层老关系在,这我是清楚的,但这关系,也没有亲密到相互奥援这种地步。周进小儿,屡次坏我好事,如今好不容易寻到他一个把柄,岂能轻易放过他?”

    说罢,贾珍便命令管家赖二,让他拿上几本《青年诗刊》样刊,直接去五城兵马司告状。

    詹光嗫嚅了一下,还打算说些什么,但贾珍却把手一挥,做出了一个制止的手势,“你们什么都不必再说”。

    “我不管是谁的颜面,谁来说话都不好使,不把周进这个小儿投入监狱,我誓不罢休。”说到气头上,贾珍更是穷凶极恶地说道。

    詹光、程日兴等人见情形不对,连忙请求告退,连赏钱都顾不上拿。

    贾珍可以不管不顾,但詹光、程日兴等人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尤其是涉及到荣府贾环、贾兰以及整个贾氏义学,可以说是非同小可,便一起前往政老爷面前,把事情经过详细述说了一遍。

    贾政得知此事,大吃一惊,又气又急,大周朝也有文字狱是不假,但这都是那些文官们的拿手好戏,又岂是武勋贵族之家可以轻易操弄的?

    特别是《青年诗刊》,其编委会成员之中,还包括贾环、贾兰、贾菌、贾芝等人,更有贾氏义学作为支持单位为其站台背书,周进真要因此被抓捕起来,贾环、贾兰等人免不了都要被受到牵连,这种杀敌一百、自损三千的事情都要去做,这贾珍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糊涂了?

    还有国子监和西山书院,那些穷酸文人,哪个又是好惹的,人家不来挑你的刺就算不错了,你能有多少本事,还想要挑人家的刺?

    没奈何,贾政只好多管齐下,一方面派人赶到五城兵马司,将那个赖二拦截下来,只要状纸不递上去,诸事都好商量。

    另一方面,贾政又亲自来到宁府,找贾珍分说此事。

    贾珍这才知道,《青年诗刊》居然是由贾氏义学支持创办,编委会成员之中,又有贾环、贾兰、贾菌、贾芝等贾氏一族子弟,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这张状纸真要递交上去,到时候坐实了诽谤朝廷今不如昔的罪名,周进自然是讨不到好,贾环、贾兰等人怕也是难辞其咎,这分明是损人不利己啊。

    “好你个周进,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贾珍在心中发狠道。

    于是,贾珍便向贾政解释道,是他一不小心,没有注意到有贾氏子弟参与其中。

    “一场乌龙,这绝对是一场乌龙。”贾珍陪笑说道。

    说罢,他又埋怨詹光、程日兴等人,没有尽早提醒他。

    詹光、程日兴等人只是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

    众人心想,“这期刊封面上,就标注了支持单位包括贾氏义学,谁能料想到,您珍老爷居然也会没看见?”

    “这真是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有人暗中腹诽道。

    贾珍随后赶紧派了另外一个管家俞禄,前往五城兵马司,让那个赖二管家想办法把状纸给撤销了。

    好在管家赖二也粗通文墨,他在半路上翻看这本诗刊时,无意中发现了贾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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