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资料,送给了陈耀北,让他自己翻阅便是。

    陈耀北拿起这叠宣传资料,打开看了一下,顿时像被雷电集中了一般,一时间呆若木鸡。

    从这叠宣传资料来看,周进、傅检、张应华等人,明显是以宣传忠君爱国思想为主,以宣传土豆种植为辅。

    谁敢说大兴县学师生的这种做法有问题,谁就是反对忠君爱国,谁就是大不敬,就是和大周朝皇帝过不去啊。

    刘顿见陈耀北神情不对,也抢过宣传资料,看了一眼,随后他两眼一番,很快就吓得差点昏了过去,他这是摊上大事了啊。

    刘顿神情萎靡,已经开始在心中盘算着,大兴县丞这个官位肯定是保不住了,还有家中那些资财,应当如何分送出去,以求破财消灾,名下两个庶女,娇养了这么多年,或许也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尽管知道大局已定,陈耀北和刘顿二人,这一回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但对于周进、傅检、张应华等人来说,做戏肯定要做全套。

    既然打出了忠君爱国暨土豆种植宣传推广的旗号,大兴县学师生就必定要在大兴县境内诸多村镇,巡回宣传一番,而且还要卖力地宣传,表明大兴县学既红又专,都是大周朝的忠臣义士。

    等到走遍全县数十个村镇,终于回到家中时,已是半个多月过去了。

    大兴县学训导张应华喜滋滋地拿着署理大兴县令周进大人所发给他的五两赏银,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他的妻子沈氏也非常高兴,说近段时间以来,周进家中的那个曾艳姨娘和傅检教谕的那个小妾宁心,都上门看望了自己好几回,每次都送粮送米,家中人口单薄,这些粮米根本就吃不完。

    张应华感慨地说道,“家有贤妻,实乃幸事。那天要不是你劝说我,我可能还会畏手畏脚,不敢公然和周进大人、傅检教谕二人勾连在一起,那我就真是完蛋了。不但拿不到数笔赏银,就连这个县学训导的位置,八成都保不住了。”

    “有这么严重?”沈氏惊诧地问道。

    “可能比这还严重。”张应华走到门口,向屋外看了一眼,随后返身走回来,压低了声音说道,“据我了解,那个顺天府学训导陈耀北大人,以及那个大兴县丞刘顿老爷,都被顺天府衙门抓捕起来了。说是这二人,目中无君,公然构陷,怕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如果我这次,不跟着周进县令、傅检教谕行动,那就说明我对忠君爱国宣传活动不甚热心,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我这个大兴县学训导的职位,还能保得住么?”

    不过,张应华很快就嘚瑟起来,“幸亏我这次大腿抱得好。不枉我跟着周进县令、傅检教谕,在雪地里摸爬滚打了十余天。如今,陈耀北、刘顿二人即将去职,无论是陈耀北身上的那个顺天府学训导职位,还是刘顿身上的大兴县丞职位,都将空缺出来。我听到小道消息说,大兴县丞职位极有可能由大兴县衙主簿彭念接替。而傅检教谕则有可能转任大兴县衙主簿。这样一来,所空落下来的这个大兴县学教谕职位,就有可能落在我张应华的手掌心了。哈哈哈,痛快啊痛快。”

    说到最后,张应华仰天长叹,眼里饱含着激动的泪水。

    他的妻子沈氏也温柔地依偎在张应华身边,满腹感慨,丈夫多年以来的夙愿能够梦想成真,她也是打心眼里高兴。

    别的不说,哪怕是膝下儿女们的婚事,也将因此顺利许多啊。

    和张应华夫妇俩的兴奋莫名有所不同,傅检的感受则有些五味杂陈。

    这次设下陷阱,让陈耀北和刘顿二人掉入天坑,扫除了周进在大兴县担任署理县令以来的最大障碍,可以说是一举成功。

    但傅检本人,并不想出这个风头,他觉得这个教谕职位很不错,平常事务可以交给县学训导张应华来处理,他自己也乐得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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