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若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一二了。

    锦衣府百户,说起来似乎地位不显,但好歹也是秩从六品的官员,能得到一份固定俸禄不说,关键时候亮出身份,说不定还可以给自己保命。

    不过,赵全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周进深感头痛了。

    “这次你前来告密,很难瞒住有心人,恐怕有许多人已经在暗中怀疑,你是否成为了锦衣府的探子,这很不利于你今后的工作开展,连带着桃李书院名下那个少年调研会,也将进入人们的关注视野,如此一来,你的所作所为都将暴露在阳光之下,怕是也难以起到什么作用了。恰好,前几日我收到了九省都检点王子腾大人的一封书信,希望我照拂他那个侄女儿,好歹帮她另外寻觅一个良人,以此作为托付终生之计。既如此,我便两件事并作一件事处理,便宜了你这个小色胚了。”

    赵全的意思很明显,是让周进把王熙凤给收入房中,这样一来,外人便会认为,周进这次暗中告密,不过是色欲熏心之举,他是为了能得到王熙凤,故而做出了这种卑鄙勾当,也就不会怀疑他是锦衣府的密探了。

    “这这这……这有些于理不合啊。”周进连忙声明道,“我早已和邢州白氏家族的白秀珠订亲,又怎么可能娶她王熙凤为妻?”

    “娶妻也不是不可以,你父亲那一辈,涉及到周家内宅争斗,不知道有多少男丁夭折,你兼祧并娶,还不是想娶几个就能娶几个。不过她王熙凤却不能享受这个待遇,犯了如此多的重罪,还能成为五品云骑都尉的嫡妻,甚至于随着你爵位上升,今后还有可能授予其诰命夫人的封号,这不是反倒还便宜她了么?”

    赵全事务繁忙,他快刀斩乱麻地说道,“就这样说定了,你待会儿便去教坊司一趟,花个数百两银子,把她赎回家,给她一个姨娘的名头也就是了。就这样吧,恕不远送。”

    周进就这样被赵全扫地出门,他还得按照赵全大人的吩咐,去教坊司捞人。

    按照大周朝祖制,教坊司归口于礼部管理,专门负责乐舞、戏曲之类的排练和表演。

    《大周会典》记载:教坊司编制有奉銮一员,左右韶武二员,左右司乐二员,共五员,遇缺以次递补。又有协同官十员,实受俳长办事色长十二名;及抄案执灯色等,亦以次递补。

    王熙凤自从进入了教坊司,便已知大事不好。

    心生绝望之下,她既不哭了,也不喊了,惟有一心求死,以保全自己清白的名声。

    但可惜身边几个年老婆子,一直都虎视眈眈地瞧着她,她即便是想要寻死,一时半刻之间也没有什么机会。

    就在这时,王熙凤听说那个新晋举人周进要过来看望她,不由得心中大恨。

    “你这个下流胚子,你害得我好苦。”王熙凤披头散发,向周进哭诉道。

    周进一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一边苦笑着说道,“你向礼部告我污言秽语,扰乱考场,我若不反戈一击,证实你是一个恶妇,岂不是要让我声誉扫地,在劫难逃?左右不过是你死我活的斗争而已,你既然选择向我出手,便要有事败身亡的觉悟。你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出身,想必也听闻过官场残酷的一面,多少高官显赫、王公贵族之家,因为犯事,落得了一个全家败亡的结局,凭什么你认为自己可以例外?”

    说到最后,周进的语气有些严肃、狠厉起来。

    是啊,凭什么自己可以例外?王熙凤想到这里,不由得沉默了一会儿。

    说起来,还是她得意忘形,自以为有叔叔王子腾撑腰,便可以在北平城中横行无忌,结果却马失前蹄,落得了今日这般田地。

    早知道如此,周进在考场中说出一系列虎狼之词,她王熙凤当做不知道也就是了,这反而还证明了她的个人魅力,为什么一定要较真,去触犯他周进的霉头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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