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经过一群老妪,她们没准备鲜花,手里只有五颜六色的新鲜果子,她们将果子扔向马车,一只桃子滚落到车里,被杨采薇捡起。

    “潘大人要不要尝尝?”

    潘樾摇头。她擦擦桃子,咬了一口。水果清甜多汁,杨采薇吃得脸颊鼓起,落在潘樾眼里,他亦忍俊不禁,说:

    “你倒是乐得其所。”

    “砸都砸了,与其生气,不如物尽其用。”杨采薇笑了,又咬一口,“真甜,我今日才知道,原来好看真的能当饭吃。”

    人群暗处,两个穿着银色衣服的人看着这一幕,一人对另外一人示意:

    “快回去禀报香主。”

    *

    李宅门庭肃穆,白布在微风中飘荡。银雨楼手下也头裹白布条,列队肃立,井然有序。

    看见潘樾和杨采薇走来,守卫们纷纷拔出刀剑,以示恐吓。

    杨采薇不禁有些紧张,潘樾走在前面,举止翩然,那气度竟像是来赴宴。

    陈香主闻讯而出,拔剑出鞘:“杀人凶手竟然还敢上门挑衅,杀了她!”

    他怒目圆睁,挥剑直取杨采薇。不必潘樾出手,阿泽直接拔剑挡开,陈香主宝剑被打落在地,整个人虎口发麻,来不及反应,阿泽的剑刃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潘樾慢悠悠地说:“阿泽,今日是李堂主头七,怎可在他灵前造次?”

    “是。”

    阿泽收剑退后,潘樾缓缓弯腰,帮陈香主拾起宝剑。

    “听闻今日银雨楼发丧,不问恩怨,善待来客,”他打量着宝剑的银光,笑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啊。”

    围观群众中有人义愤:“潘公子好意吊唁,这人怎么回事?怕是与死者有仇,不想看到丧礼办好吧……”

    陈香主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李堂主英名远播,我一向仰慕,故来灵前拜祭,送他最后一程,还望陈香主成全。”潘樾说着,双手托剑,呈于李香主面前,做出示好之态。

    众目睽睽之下,陈香主只好接过剑,瞥了一眼杨采薇。

    “来者都是客,杀她,不必非在今日。请!”

    手下分列两侧,潘樾一笑,无视晃晃利刃,带着杨采薇往里走。

    阿泽也准备跟进去,却被侍卫横刀拦在了门外。杨采薇跟在潘樾身后,心里直打鼓,紧紧拉住他的衣角。

    “喂,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她压低了声音问,本以为会得到一个心安的答案,潘樾却说:“一点点吧。”

    “啊?”

    潘樾大步走进李宅内院,杨采薇无语,只好跟上。

    院落内,李堂主一家三口的棺材停放在地上,李堂主的灵位被供在正中。

    潘樾点燃三炷香,于灵前祭拜,诚挚说道:“李堂主,睽违数载,缘悭一面,究竟是谁害的你,你泉下有知,托梦于我,潘樾定为堂主主持公道。”

    这话冠冕堂皇,在陈香主耳中,却是赤裸裸的挑衅。他黑着脸,手按在剑柄上。

    杨采薇会意,突然转身走向棺材,用手摸着棺材盖,做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

    “李堂主,是你在说话吗?好,你说,我在听……”

    潘樾配合表演,朗声问道:“李堂主果然死有不甘,他说了什么?”

    杨采薇转过身来,目光扫过银雨楼众人。

    “他说,凶手就在现场,就在这些人之中。”

    陈香主忍无可忍,喝道:“你果然是来闹事的,抓了这女的,祭李堂主在天之灵!”

    手下纷纷拔剑,杨采薇猛然抱住李堂主的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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