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他瞪大了眼,两撇胡子随之上翘,“鬼魂都结不了案,你跟我说是自尽?!”

    杨采薇低着头,继续坦言:“大人,此事确实蹊跷,可是尸体是不会说谎的,您看胸前插着匕首的人,她伤口非常平整,没有挣扎的痕迹……”

    “ 放肆,你是在教本官怎么查案吗?”

    “ 民女不敢,民女只是想为大人分忧,并没有顶撞大人的意思。”

    县令捋着胡子,看看杨采薇疤痕瞩目的脸,若有所思,冷哼一声:

    “你一个背尸人却大言不惭地说有推断,明明是全家灭门惨案,你跟我讲是自尽,本官看你形迹可疑,此案定与你脱不了干系,给我拿下!”

    官差一拥而上,抓住了杨采薇。她惊惧争辩:“大人?!我只是来这里背尸的,这件事跟我无关啊大人!”

    她瘦弱的身躯无力挣脱,被官差扭送出了门。

    *

    县衙大堂之上,县令高坐,惊堂木重重落下。

    “丑八怪,你杀死李家九条人命,你可认罪?”

    杨采薇跪在堂下,后背的粗布衣裳透出条条血痕,触目惊心。

    她气若游丝,仍然竭力抗辩:“大人,我知道您想尽快结案,烦请大人多给民女一些时日,民女一定会查出真相!”

    县令轻蔑一笑。

    “何须那么麻烦,你无故出现在命案现场, 你!就是唯一的嫌疑人!”

    杨采薇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挺直脊背,咬紧牙关:“民女只是奉县衙之命去搬运尸体,如果这就是所谓的杀人嫌疑,那恐怕县衙上下都脱不了干系。”

    “你!”

    县令吹胡子瞪眼,差役一棍棒砸了下去,杨采薇不堪痛楚,无力跪地。

    “大胆!奉县衙之命?你难道还想栽赃本官?”他抬眼懒懒道:“可曾有人下令哪?”

    刘捕快装模作样地回答:“没有啊大人, 还没来得及通知义庄。”

    县令冷笑。

    “我劝你赶快签字画押,大家都省事。”

    刘捕快拿过罪状,按着杨采薇让她画押。杨采薇拼命抗拒,对堂上喊道:

    “大人,您冤死民女一人事小,但李家九条人命,到现在都尸骨未寒,大人就不怕他们晚上,前去找你吗?”

    “来人,给我用刑!”

    差役们将杨采薇拖走,板子如雨点般落在她身上,顿时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杨采薇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地堆在额前,鲜血从唇角汩汩而流,滴在地面上。

    县令走到杨采薇面前,抓起她的手,在血迹上蘸了蘸,便要强行按她在罪状上画押。

    谁知少女瘦弱,却拼死不让人摆布。县令面孔因为用力而愈发狰狞,拍拍她的脸,说:“你省点力吧,一个老疯子的徒弟, 谁在乎你的死活!”

    一个冷冷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在乎!”

    官差在门外喊:“御史大人到!”

    杨采薇想要抬头,已经无力支撑身体。只见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男子身影逆光而来,身姿挺拔,看不清面容。

    剧痛之下,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感觉县令跌坐在地,如蝼蚁般哀求:“御史大人,都是下官一时糊涂, 求大人高抬贵手, 下官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

    他那只打过杨采薇脸庞的肥手,被男子踩在脚下。

    潘樾幽深的目光望向少女,杨采薇的眼皮却愈发沉重,终于支撑不住,县令的哀求声也飘远,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

    *

    不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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