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碰触直刀,赵寻安便望向老铁匠,眼中尽是惊意。

    刀未出鞘,只是碰触刀把便有滚烫感觉,仿佛握着一柄刚从沸水里捞出,正在退火的新制大切!

    “果然和我猜的一样,和素娥相比,天晷更加适合赵公子。”

    老铁匠欣慰点头,赵寻安的表现看在眼中,果然是有缘人。

    “掌柜的,这把刀,为什么这么热?”

    赵寻安但觉心肝扑通扑通的跳,天晷与他感觉不像锋刃,反倒像许久之前遗失的肢体再次回归,透着股说不出的熟悉!

    “天晷长四尺三寸,形制大横。”

    “刀身蕴神属性至阳,与素娥相对。”

    “无缘之人入手只觉沉重,唯有有缘人,才能感受到它的炽热!”

    老铁匠徐徐说,赵寻安轻抿嘴,猛地抽出刀身,一抹刺眼至极的光芒绽放,犹如大日降临,把黑暗偏房照的分毫可见。

    光芒过于明亮,即便赵寻安都忍不住闭上了眼,老铁匠却是直勾勾的看着他,脸色变了又变,终究化作万般感慨。

    这不属中土大千的变数,终究来了!

    “少爷快把刀归鞘,烤死人了!”

    赵萍儿忍不住尖声叫,光芒不但亮温度也高,烤的皮肤火辣辣的痛。

    “好刀,绝世神兵!”

    锋芒归鞘光线瞬间暗了下来,赵寻安抚摸漆黑刀鞘,满脸喜悦。

    待喜意过去,赵寻安忍不住正颜问老铁匠:

    “掌柜的,素娥、天晷皆是神品,红尘里谋生的凡俗不可能打制的出,你到底是何身份?”

    “如你一般,是个步入仙途的修真,只是修行的岁月,比你长出许多。”

    老铁匠没有隐瞒,笑呵呵的说,赵寻安点头,和自己所想一样,紧接拱手再问:

    “前辈可能告知尊姓大名?”

    “那个孙小子说的好,粗鄙之人当不得尊姓大名的称呼,小老儿单姓周,名怀远。”

    直到离开工坊区回到租住的院子,赵萍儿还在发懵:

    “少爷,那位白胡子大爷,是仙人?”

    “仙人算不得,只是步入了仙途,有得道成仙的可能。”

    “白胡子大爷说你也一般,难不成你也是仙人?”

    “我都说了只是步入仙途,世间修真无数,可成仙的又有几人?”

    “就像读书人,天底下到处都是,可能成圣贤的,古往今来却有几个?”

    赵寻安轻声说,转身回到里屋,拿出册子,在素娥两字上,打了个大大的叉。

    之后数日赵寻安未曾出门,只是一遍一遍的翻看各种讲义资料,距离秋闱越来越近,即便是他也有些压力。

    若非开元庆得到的那枚童山观的玉简产生变化,赵寻安八成能一直待到秋闱开始。

    “怎么就变红了?”

    赵寻安眉头紧皱,原本乳白色的玉简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刚开始只是微微的粉,如今已是血红一片,看得让人心里发怵。

    思量许久,赵寻安心里有了决断,领着赵萍儿去往车马行,雇了辆马车直奔童山。

    原本想等秋闱结束再去童山观,可如今生了变故,还是早些去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