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文书打印下来,然后来ICU,让家属也在ICU门口等着。”作为六床的主管医生,蒲子铭势必要和家属谈话,交代本次的抢救情况和后续治疗措施。

    尹彩本想立刻去办,谁知被麻醉科的老师拉住:“小同学,记得开一支丙泊酚还给我们。”

    护士也有一些医嘱需要她补。

    所以当尹彩来到ICU病区的时候,一切都已经风平浪静。

    虽然只是看上去。ICU永远没有真正的风平浪静。

    她在一排电脑面前看见了蒲老师和那位心内科女医生,女医生坐着,蒲老师的手随意地搭在她的肩上,手指着电脑屏幕,似乎在讨论用药方案。

    “把多巴胺换成多巴酚丁胺吧……”

    “这个停了吧,用久了,他外周血管要坏死的,别搞到最后要截肢……”

    尹彩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上了临床方知课本是一回事,实际应用又是另一回事。

    只是觉得他们十分般配。

    尹彩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大跳,蒲老师是有家庭的人,她真是脑子晕掉了。

    就在这时,一位ICU的医生过来,他是六床在ICU的管床医生。

    当一个病人因为病情变化从普通病房转入ICU,他便拥有了两位管床医生,一位是原病区的,另一位则是ICU医生。两位医生同时负责该病人的病情变化。

    更具体来说, ICU只是帮忙代管,如果原病区医生觉得病人进了ICU就能“摆烂”从而不上心,那么ICU之后就不太情愿再帮该病区代管病人。

    问就是没床,毕竟ICU一床难求。

    而且许多额子都是划给外科术后的,哪有内科的份。

    “咦?是你们两个啊?怎么同时来我这里了?刚才转进来的病人是你们哪个的?”

    蒲子铭和戚彤雯都曾在ICU轮转过,且都在A组。所以这位来自A组的ICU医生是他们的老熟人,参加过他们的婚礼,吃过他们的喜糖。

    “他的病人。”

    “我的病人。”

    二人异口同声。戚彤雯表示自己只是个跑会诊的。

    “那不巧了!” ICU医生猛一拍手,“这个病人今日遇到你们这对强强联手的夫妻档,从阎罗殿捡回了一条命啊!”

    急性心衰,最怕的就是心脏骤停,心脏不能泵血,大脑就会缺氧,心脏骤停30秒后,大脑将受到不可逆转的损害。

    还好处理的及时,也把麻醉科叫来插了管,不至于陷入很被动的状态,也为病人之后的恢复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总之是有惊无险。

    用着镇静药泵注的六床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依靠呼吸机通气,依靠各种机器和药物来维持他的生命体征。

    “药就先这样用吧,等他平稳一些再说。他家里条件怎么样?我看他下肢有点肿,要不要给他输几瓶白蛋白?”

    白蛋白是人体血浆当中最主要的蛋白质,维持机体营养与渗透压。如果白蛋白大幅度减少,使得胶体渗透压下降,血液就很容易漏到血管外,导致机体的水肿。

    不过,这种“生命制品”的价格相对来说比较昂贵。

    “用吧。”蒲子铭转头和尹彩说:“签字文件都打印下来了吗?”

    尹彩还沉浸在蒲子铭和戚彤雯是夫妻关系的震惊中,恍恍惚惚地把手上的文件递过去:“好……好了。”

    六床的家属已经赶至ICU门口,一个老婆,一个儿子。

    患者老婆显然以儿子的意见为主,无论蒲子铭和她说什么,她永远向外投射求助的目光。

    “那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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