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陈父微微皱了皱眉,却还是温和的唤了一声,:“琇姐儿?”

    见状,跪在后头的常嬷嬷心里着急,陈琇磕坏了脑子发癔症不要紧,但千万别连累她。

    常嬷嬷伸手拉了拉陈琇垂下的衣角提醒她,就按她们说好的来啊!

    看着端坐上首,人模人样的陈父,听着他一如既往温和的语气...陈琇的神色有一瞬的飘忽,谁说她攀龙附凤到不要脸的地步?

    瞧瞧,正主在这呢,她陈琇可连这位十分之一的功力都没有。

    她继承了他的卑劣,却没有他的心机本事,只能跪在地上,用尸骨给他的掌上明珠垫脚...

    恨吗,好像很恨,但陈琇却又提不起多少的兴趣理会他,被疯狂的惧意一卷,其他的情感好像与她隔了一层,没叫她真的变成一个疯子。

    陈琇哭不出来,极端的情绪在心中来回冲撞,到了最后,陈琇突然笑了起来。

    她笑的两个肩膀都在发抖,笑的整个人都直不起腰。

    看陈琇不说话搁那莫名其妙的笑,上首的陈父都忍不住沉下了脸。

    常嬷嬷一看心知不好,这事迁怒她可要遭殃。

    她连埋怨陈琇都顾不上了,迅速的磕了个头,回话道,:“姑娘打进了寺庙就静心礼佛,可不巧前日发了热。”

    “昨日姑娘吃了药,睡了一日发了汗身子见好,跟着就回了府。”

    哦,对了,还有答应常嬷嬷的事。

    说话算数的陈琇勉强忍住了笑重复道,:“嬷嬷说的是,我昨日睡了一日,醒来就该回府了。”

    这屋里的人都瞧出了陈琇明显不太对劲。

    甚至比起她,刘氏更信任常嬷嬷,因此刘氏看了陈父一眼,陈父想了想,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三管家亲自押送陈琇回纹禾院。

    屋里,陈父看着常嬷嬷,难得脸色阴沉的问道,:“你们在寺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实说。”

    眼看这会儿是瞒不住了,常嬷嬷诚惶诚恐的磕了个头,实话实说,:“姑娘昨日发热在厢房休息,老奴去煮药,又去佛前给姑娘念经...姑娘病中可能想吃些荤腥,就,就偷偷自己去...掏了鸟蛋。”

    “许是,许是...”

    觑着陈父和刘氏的神情,常嬷嬷心一横,果断道,:“许是因为发热又或者从树上摔了下来,磕伤了...脑袋,从昨日开始,旁人说什么做什么,四姑娘就,就跟着学...”

    这事常嬷嬷一路上推测了无数次。

    她翻来覆去一遍遍回想,弥补了不少细节后越发笃定这‘事实’,因此眼下她的话虽然说的结结巴巴,但语气却异常的肯定。

    常嬷嬷的话说完,堂里一时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