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孤女还‘寡廉鲜耻’,在陈父娶了尚书府的贵女,有儿有女,数年后偶然一次回乡时‘勾引’了醉酒的陈父。

    本来刘家势大,陈家老两口也就一直留在乡间作威作福,那一夜酒后乱性的陈谦一走了之,白氏却有了身孕,十月怀胎后生了陈大丫。

    到底是陈家的后代,又有白氏拼死护着,陈家人没弄死陈大丫,直到她八岁的时候,白氏没熬过去。

    又过了几年,陈家老两口相继去了,陈父回来奔丧时才勉强接手了陈大丫。

    陈琇这个名字是她十一岁进京的时候,他随口取得。

    琇,像玉一样的石头,一辈子都是陈府金枝玉叶踩在脚底的垫脚石。

    这几年府里没人把陈琇这个乡间的野丫头当回事,看着她就像看见个什么脏东西,和这个繁华京城格格不入的陈琇也想高高抬起头,却又在一日日的磋磨中弯下了腰。

    这次她犯错,连府里的佛堂都没资格玷污,被打发来佛寺好好忏悔。

    ......

    屋里,陈琇面无表情的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很疼,疼的她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疼的很真实,可若是如今是真实的,那什么是虚假的?她在王府里那数年不见天日的时光是假的?福宝儿...他也是假的吗?

    真真假假,陈琇一时都分不清了。

    她只觉得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告诉自己,眼前清晰的一切和切切实实疼痛才是真实的,可另一半却也不甘心的诉说着生不如死,甚至最后身子一点点冰凉,像是掉进一口幽井中恐惧的真实。

    真真假假的影像来回交织,陈琇倒在床上只觉得头痛欲裂。

    “铛——”

    宏亮的钟声响彻寺间时陈琇一个激灵,她忽然下床推开门发了疯般跑出去。

    风在耳边呼啸,树枝剐蹭在脸上...可陈琇全然不顾,她不管不顾和疯了一样的一口气跑到寺庙的后山上。

    半山腰偏僻的背阴处有颗大树。

    盯着这棵树的陈琇只觉得头晕目眩,就是这里,只要看一眼,看这一眼,她就知道了那些痛不欲生的记忆是不是真的。

    陈琇一步步的挪着,直到,她看见了那个倒在树下的身影。

    ‘轰——’

    宛若一道惊雷,劈的陈琇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

    眼前倒地的人影变得层层叠叠,像是套在她脖颈上的枷锁,陈琇翻着眼觉得窒息,她甚至抑制不住的发抖,全身上下都神经质的幻痛起来,接着她开始干呕。

    什么都吐出来的陈琇跪倒在地,双手在地上留下深深地抓痕。

    记忆这把刀,轻而易举就能扎的人鲜血淋漓。

    上一世,陈琇自进了寺庙不久后就开始发热,陪同而来的常嬷嬷却只是简单的找寺里的僧人配了些退热的药。

    看常嬷嬷不阴不阳,全然不顾她死活的模样,愤怒的陈琇当晚砸碎了汤碗。

    可陈琇的愤怒却屁用没有,半点不耽搁常嬷嬷一早就去礼佛诵经,甚至为了给拎不清的陈琇一个教训,从昨晚开始,她就饿着肚子。

    清晨的钟声后,用过早饭的僧人就开始早课,膳房里也不会给陈琇留饭,上一世的陈琇被钟声惊醒后耐不住饥饿跑出来掏鸟蛋。

    她好歹还记得这是寺庙,掏鸟蛋得避一避人,一路往偏僻处的大树寻去,直到在看见树下倒了个人。

    说实话,陈琇是在看见那人身上华贵的衣衫时才动的心思。

    等跑过去仔细一看,瞧见他腰间美玉和俊朗的面容后就什么都不顾的将人救了回去。

    这个人,就是后来的肃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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