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一时有点愣住了。

    顾雪雯顺着陈晨的目光看过去,脸色唰的一红,手足无措地解释道:“季霜姐非要塞给我,你不要误会。”

    好久过去,两边才缓下这份尴尬。

    陈晨灌了足足好几瓶矿泉水,神志越来越清晰,他掏出手机,发现好几个未接来电和短信,有小姨的,也有齐雨诗的,正准备处理的时候,坐在床边的顾雪雯忽然将手机夺走。

    顾雪雯神色莫名的看着他:“今天晚上,你能不能只看着我。”

    陈晨点点头,嘶哑道:“好。”

    顾雪雯收拢起一双圆润饱满的腿,习惯性地抱着:“我在想,如果毕业轰趴那天,我没让刘慧明骗你过来,现在是不是不一样了。”

    陈晨:“我听季霜说了你妈的事,辛苦了。”

    顾雪雯白了陈晨一眼:“渣男,转移话题——”

    沉默了一会儿后,顾雪雯接着道:“小时候我爸妈经常吵架,有一次围绕着我吵的。练发音实在太辛苦了,我找我爸哭诉,我爸说不要练了。理所当然的,我妈很生气,问我还学不学音乐……当时我还小,对我妈说我再也不练。”

    “我现在还记得,我妈那个失望透顶的、被背叛的表情,明明是我跟她说,长大之后想成为妈妈一样的歌手。没过多久,她就走了……”

    陈晨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没有出声打断。

    “有时我在想,如果我那次不说出那句话,我妈是不是会接受切除手术,因为她的梦想没有消失,她的女儿接过来了……”

    她苦涩一笑,眼角有点点晶莹:“或许我想唱歌的欲望,只是来自于想向我妈赎罪的愧疚感,我自己都分不清了。”

    “我确定,你是真心喜欢音乐。”顿了顿,陈晨道:“你那个回答不会影响结果,你妈其实很自私,事实上,是她为了自己的音乐,抛弃了你爸和你。顾雪雯,你也可以自私点的。”

    顾雪雯笑了笑,“以前我妈对我说,对于一个歌者而言,不能唱歌,就已经死了,小时候我不懂这句话。在高中我爸管着我这三年,我似乎理解了,越来越想从笼子里飞出来。”

    “陈晨,你之前说你不是那个打开笼子的男人,但结果上,你是……”

    陈晨笑了笑:“我很荣幸。”

    沉默了良久。

    顾雪雯忽然看向了陈晨,脸上泛起一抹情窦初开般的红晕,少女下定什么决心似的:

    “陈晨,你说得对,我该自私点……身为歌者的顾雪雯即将在四天之后死去,回归到普通人的生活。作为一只即将夭折的金丝雀,在死去之际,我应该把所有出格的事都做一遍,对吗?”

    顾雪雯手抓在了T恤的下边缘,然后缓缓地往上提起,提到如柳条的腰间,提到胸口,提到雪白的天鹅颈,最后,一整件T恤褪离了脑袋。

    少女娇艳欲滴的唇轻启,用那富有磁性的嗓音缓缓道:“我有点无法想象,之后会更喜欢谁。所以,仅仅这个晚上,你属于我,而顾雪雯的全部,都属于你,打开笼子的陈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