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一向规矩繁多,不过今天是为世子爷践行,殿下大可随意些,想必陛下也不会怪罪的。”

    贾菩萨依然一副和煦道,听得世子殿下总觉得怪怪的。

    真怕这老阉人笑着捅自己一刀,还说着对不起。

    “真能随意些?”燕恂想再确认一下。

    贾菩萨笑着点头:“不过还是少饮些酒,以免殿前失仪。”

    接踵而至的是皇城前打过照面的祝卿安和四皇子李乾元,在小黄门的带领下,祝卿安落座在国公祝茂身侧,旁边还有一位小公子,是国公之子祝景焕,不过父女之间好像不怎么对付,相坐无言。

    而且听说贵为国公的祝茂在城里也算是独树一帜的清流,从不参加党争不说,私下里也很少和群臣打交道,但却因是皇帝陛下的儿时玩伴,只此一条,也无人敢轻视这位冷言冷语的祝国公。

    “贾公公,听说这位祝家千金是国公的私生女?”

    贾菩萨余光看了一眼祝卿安,点头答道:“正是,不过老奴听说,这位郡主从小体弱多病,太医院诊断说是得了心疾,怕是活不过三十,倒是可惜了。”

    “活不过三十?”燕恂惊呼出声,不像啊!上次国公府诗会,喝的烂醉如泥,如狼似虎的可不怎么像是体弱多病,积重难返的样子啊。

    也难怪,一个私生女,又是个病秧子,对于一个无情的高门而言,确实不值得投入过多的心血,这样想着,世子殿下竟然不免有些同情。

    “世子爷,您先坐着,老奴先告退。”

    燕恂点了点头,贾菩萨躬身退下。

    世子殿下的位置,与皇嗣同席倒也没有什么不妥,而大殿内时不时还是会有人投来一些异样的目光,接着掩嘴议论着。

    燕恂不用猜,都知道这帮老泥鳅在说些什么,只要没有哪个不开眼的上前寻不痛快,世子殿下也懒得斤斤计较,毕竟天下文人不就只剩下一张嘴了?

    不嚼舌根,还能留着干嘛?

    世子殿下气定神闲的坐着,余光扫了一旁的空位,按照皇帝四位皇子的排序,燕恂不用想都知道,是那个讨厌的家伙。

    果不其然,李乾元哼着小曲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屁股坐在了世子殿下身边,一脸坏笑道:“北方来的狼崽子,刚才在城门口,我可是看到你和卿安妹妹搂搂抱抱的,怎得平日里也不见你对本皇子这般亲热?”

    燕恂白了一眼对方,没有说话,只顾自斟自饮。

    “我可警告你,卿安妹妹身体羸弱,可不能跟你去燕北遭罪。”

    李乾元不厌其烦的自言自语,一只手却已经不自觉的搭到了世子殿下的肩上,而相对而坐的大臣们,纷纷摇头,一个庶出皇子,一个纨绔世子,还真是登对。

    “李乾元,你就不怕被诟病,勾结燕北权臣,落个被自己老子猜忌的凄惨下场?”世子殿下笑道。

    “燕恂,我可是个庶出的皇子诶,还有什么比这更惨的?现在不抓紧抱住你这个未来的燕北王,靠你的三十万北境军给老子留个后路,难道还要等祸起萧墙的时候,被某些人吃的连渣都不剩?”

    李乾元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至少对面的文武百官们听不见,但身旁的几位皇子和那位看燕恂一副死敌般的太子殿下,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之所以说是死敌,还要从世子殿下跋扈的行径说起。

    要不怎么说燕恂是在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纨绔子弟,便是在天子脚下,都敢痛骂当今太子肥硕如猪,样貌不及老子,武艺不敌大皇子和三皇子,文采嘛更是一塌糊涂,便是花钱买醉,勾栏听曲赏风月都远不及他这位燕北来的世子。

    可就是运气极好,偏偏是从那得宠的娘娘肚子里爬出来的。

    此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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