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乾却乐见其变,与卢玄朗相视一眼,饮酒不语。

    “四弟这是何故?杨大人只是关心边防军事,世子殿下还没开口,你却为何发怒?难不成其中还真有隐情不成?”

    “是啊,引兵南下怕是要图谋不轨吧!”这时已有不少党羽开口附和。

    太子李明恪刚要再次添油加醋,不料却被燕恂抬手打断,言语分明有了几分醉意,轻佻道:“多谢太子殿下好意,就不劳你越描越黑了,怕是让你继续说下去,燕崇都要举兵谋反了吧?毕竟本世子即便再留京为质十年,也难消你们对燕崇功高盖主的猜忌吧!”

    燕恂说完,又大口灌了一碗酒,脸上已然多了几分红晕,有些愤懑的一屁股坐在了位置上,表情满是憋屈。

    而对面的祝卿安眉头紧蹙,毕竟大将军戍边多年,燕北将士更是死伤无数,如今王爷重伤,北离大举入侵北境,重臣不思如何抵御强敌,居然公然为难这位留京十年的质子!

    没有夹杂任何的情感,只是单纯的感到不公,因此刚要起身辩驳,却被一旁的国公祝茂瞪了回去。

    可刚才世子殿下震耳欲聋的一言,致使满堂哗然,这小子到底有多大的胆子,竟然敢当着如此多的朝臣面,将这大逆不道之事,说的如此坦荡,岂不知陛下还在场。

    便是李明恪和杨增堂都大惊失色。

    随后又大喜,这厮恐怕是疯了吧,本想着言语间影射燕北王功高盖主,存有不轨之心,借此挑拨君臣关系,没想到他自己非要找死。

    “燕恂你放肆!”太子大喝。

    众人顿时齐齐看向屏风后始终不发一言的皇帝陛下,如此言论必将惹来龙颜大怒,可龙椅上的那位却显得颇为平静,夹着一颗新鲜却早已过季的笋片,仔细的咀嚼起来。

    众人只觉这笋嚼了很久,各个大气都不敢喘,良久那人才缓缓开口道:“你觉得此子如何?”

    皇帝透过覆着薄纱的屏风,瞟了一眼一脸愤懑委屈的燕恂,却是笑着问向一旁气定神闲的柳若遗。

    场间这般变故,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太子借机发难,而陛下却要问向太子生母柳贵妃,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