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曾想一步错,踏入无尽地狱。

    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地步,想起种种她后悔万分,哥哥跳海时该有多绝望,一命换一命他恨不恨已经不重要了。

    伤心懊悔已经几日无法入眠,哭累到迷糊睡去,梦里不断地叫着哥哥的名字。

    她想去追,可哥哥远远地冲着她笑。

    努力地向前跑去,每一次快要触及时,人又消失,在更远的地方出现。

    直至追到了惊涛骇浪的海边,哥哥的脸慢慢消失。

    惊叫着,从梦中惊醒,彻夜难眠。

    仔细地琢磨着荣恒说的话,她下定了一个决心

    --

    书房里,岑夏跪在地上。

    这一次她没有害怕,也没有恨意。

    她来忏悔。

    池谨言不知道这个女人又耍什么花招,静静地看着她。

    “池少爷。”

    岑夏抬头眼神清亮地看着他,态度诚恳,无比认真,解释他也不会信。

    他的手段不可能不知道真凶是谁,唯一的可能就是所有证据都指向她。

    想起这些年一直老老实实忏悔就觉得可笑,如今她要逃离必须让池谨言放松。

    “我为我所犯下的罪,向你承认错误,是我害死了顾小姐,终其一生也难以赎罪,我哥哥因我而死,岑家因我而落败,而我自己深陷泥潭,这些都不能换回那个可怜的生命……”

    池谨言不耐烦地打断她:“岑夏,你又想干什么。”

    岑夏看着,心脏狂跳到几乎要窒息。

    用手指狠狠地掐住大腿,努力不让自己晕过去。

    即使那恐惧刻在骨子里她也不敢表现。

    到了这一步,决不能回头叫他看出破绽。

    岑夏直视他的眼睛,眼神坚定,

    “我会用我的一生忏悔,不管你相不相信。”

    她机械地盯着那双眼睛。

    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汗毛一根一根立起。

    “岑夏,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

    他心里有一丝触动却执意不肯承认。

    很不情愿跟这个女人多说废话,他不习惯这个女人用别样的眼神看着他。

    “对不起,池谨言,即便你不接受,我也一样要向你道歉。”

    岑夏不理他是不是相信,依旧执着地说着。

    想着即便是死也只有这一次,试着搏一搏。

    “岑夏。”

    男人怒了,站起身走向她。

    这个女人又想动摇他。

    寥寥几字就想掩盖所有罪过。

    岑夏看着他。

    似乎听不到他的声音仍不依不饶地说着。

    “我不会求你原谅我,我会每天都在顾小……”

    池谨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捏住她的脖子:“岑夏,你别以为你向我示弱我就会放弃对你的折磨。”

    岑夏被掐得呼吸困难,硬生生寄出最后几个字。

    “我没想过让你放了我,我有罪就……该受到惩罚。”

    池谨言凌厉的眼一闪,手上的力道松了下,放开她。

    岑夏落在地上。

    努力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摸着自己的脖颈。

    那人手指的温度仿佛还有一丝热量令她恐惧。

    “如果你希望我死,我可以立马去地狱赎罪,不用脏了你的手。”

    “那你现在就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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