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蛋挠挠头皮道,“村长那块玉知了,您一拿出来我就喜欢上了,可惜您没教!”

    张震一愣,心里顿觉好笑,这几个徒弟各有特色,大头喜欢银圆,正是喜好和名字相似,石蛋喜欢玉器,也是如此。

    只是不知道狗剩和猴子喜欢什么?

    张震摸出了那枚垂蕤,递给石蛋,“喜欢就好好看看!”

    石蛋把手抽了回去,满脸紧张道,“师傅,您不说这是什么玉晗,封死人嘴的么,这么拿着多不吉利!”

    张震哑然失笑,都快把这茬忘了,“你看看这玉蝉头上是不是有两个小孔,贯通到蝉的尾部?”

    石蛋壮着胆子看了看,点头道,“弄两个孔干嘛,这有点像哨子啊!”

    张震笑道,“你还真能想,死人含着哨子,躺在棺材里吹着玩?”

    石蛋尴尬地笑了起来。

    张震道,“你给我记好了,这东西不是什么玉晗,它正确的名字叫垂蕤,古代文人冠帽上的配饰,这两个孔是穿绳子的,君子如玉,所以佩玉是古代文人最流行的!”

    石蛋连连点头,接过来在手中摩挲,“师傅,可为什么要雕成个知了,这玩意多闹得慌?”

    张震正色道,“你记好了,玉必有工,工必有意,意必吉祥,蝉的寓意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正好符合文人十年磨砺,一朝蟾宫折桂的期盼!”

    石蛋恍然大悟,“俺没怎么上过学,可也听懂了,这含义必须是吉祥的,对吧?”

    张震微微点头。

    此刻他决定,将来除了教徒弟们基本常识外,开始侧重兴趣教学,这样他们成长得更快一些,相互之间也可以弥补不足。

    ......

    第二天傍晚,张震一行人全体出动,打了辆出租车来到了和郭老板越好地方。

    这是郊外一处废弃的工厂大门口,远远地能看到里面的高大房屋,不知道是车间还是仓库。

    工厂的铁艺大门紧闭着,四周空无一人,显得非常荒凉。

    就在此时,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老郭从副驾探出头笑道,“老弟,你来得真早啊,快点上车!”

    张震上车见车厢里还放了几个纸箱,看来今天老郭也是来出货的。

    面包车顺着工厂围墙开始往后绕。

    几分钟后,车子来到了一个铁皮小门之前。

    停车后,老郭站在门前拍打起来。

    啪嗒一声,小门上打开个小窗,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找谁?”

    “老何!”

    “你贵姓!”

    “我也姓何!”

    张震坐在车上听出来这是暗语,大概意思是,找谁,自己人,你是谁,我也是自己人!

    张震心里一阵好笑!

    倒腾古董搞得像是卖洗衣粉似的。

    现在古董还算是灰色地带,等再过两年,将全部走到明处。

    这些传承多年的行话暗语也将退出历史舞台,除了少数老人还在用之外,新人几乎不会再去费心费力记这些玩意。

    吱呦一声,小门打开,车子才开进了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