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虽说士族庄园里的婢女效仿宫人发髻装扮,有着僭越的嫌疑,世阀士族从未有人在意过,依旧是在庄园里命令婢女作宫人装扮。

    郗璇一人怀抱琵琶便弹奏出了十面埋伏,士族养在庄园里的乐伎却需要十余人,借助管乐笙箫等各种乐器弹奏出几分郗璇的韵味。

    “铮!”“咚!”“嚓!”

    随着管弦笙箫的乐声响起,士族子弟欣赏起了郗璇新近弹奏出的十面埋伏,听到酣处,时不时高举青瓷耳杯痛饮,甚至有几名士族子弟提出了与猪同饮,由于偏厅里比较小,只能遗憾作罢。

    只有卢祎一人的心思不在十面埋伏,因为亲耳听过郗璇弹奏,吃不下偏厅里的粗糠了,注意力全都在正厅,想要了解更多的上层情况。

    透过维摩诘六扇屏风的空隙,可以看到正厅里坐满了梁冠,大多是二梁进贤冠,祖逖、祖约、祖纳全都过来作陪,还有徐澄之等京口的高门士族。

    主位上坐着一名中年人,头上没有戴着梁冠,只穿了一件鹔(su)鷞(shuang)裘,颇似用了孔雀绿翎,绿毛皮缝为裘,翠光闪烁,艳丽异常,遇雨不濡,但不暖,外耀而已。

    卢祎低声问道:“明府,正厅里坐在主位上的人是何人?”

    祖道重闭上了双眼,一杯接着一杯的灌酒,陷入了十面埋伏的陶醉里,没有听清卢祎的询问,心绪正在随着十面埋伏的激荡变得激昂起来。

    “小郎询问的是穿着鹔鷞裘的那人吧。”

    翾风拿出了一个剔红匣子,里面摆放着胭脂水粉,正在补妆:“他是吴兴太守周玘(qi)。”

    吴兴太守......

    祖逖是屯驻京口、军咨祭酒,祖约是琅琊王司马睿的掾属,祖纳是丞相军谘祭酒,论起清贵程度,远胜一个吴兴太守,不至于这般隆重。

    卢祎皱眉了。

    他了解到的世阀士族消息过少,想不出具体的原因,对于眼前局势产生了看不清的前途未卜难受感。

    翾风肚子里的秘密太多,无人可以诉说,也不能透露出去。

    卢祎的半日千箭壮举,又在县里成功推行了新政变法,无论是土断新政,还是黄白籍新政,可以成功推行了便是殊为难得。

    翾风看在眼里,心里逐渐产生了认可,低声道:“曾经三定江南的人便是周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