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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之前的事让大人难堪……”纾雅再次落坐床沿,二人之间没留一点间隙。“可我想着来赔罪,又老是找不到合适时机,这样晾了五六日,人都快憋死了。”

    语罢,她又送出一个恳切的眼神:“所以这次,大人可一定要原谅我啊!”

    “我哪里舍得怪你,何来原谅一说呢?”魏垣抬臂拥上她略窄的肩膀,这举动连他自己也未曾意识到,只觉她身上散发着暖香,引人亲近。

    “当真?”

    顺着他的亲近,纾雅笑语,神色中带了一种志在必得的自信,而魏垣也在此刻才发觉二人距离渐近,面前只余那白皙脸颊与含光双目,只是她这笑容落入他眼中似乎变得诡异。

    “你用的这是什么香……”他凑到纾雅脖颈间,细细嗅着那股深幽的气味,喉头发出的声音已有了些轻微颤抖。

    纾雅浑身一怔,向后退却,拈起衣袖嗅闻,鼻尖再贴上那条斗篷,随即解释道:“用了些白兰香烘衣裳,白兰乃南方花卉,必心曾说以其制香宁神暖身,身染寒症者使用最宜使用。”

    “知道了......”魏垣呼吸逐渐沉重起来。“为何之前不曾用过?”他好似察觉出什么,想着此香异常舒心,暖人心底,甚有迷离之状,颇为蹊跷。

    “因为大人根本就用不得香。”纾雅语气淡然。

    魏垣仿若醍醐灌顶,猛地记起上一回他情难自持也怀疑是那香料之故,他自小不喜香料,只觉烦躁不堪,自己房中不熏香,以至于他从未留意。

    “你竟算计我!”猝不及防之下,魏垣伸手扼住了纾雅下颌,沉声质问,那神情中充满了压抑。

    他虽未厉声呵斥,但她仍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惊得霎时无言,刹那间心像是被紧握住,收缩到极致,随后跳动不止。

    “疼……”

    纾雅从难以活动的唇瓣中艰难挤出个字来,笑意荡然无存,只剩下满面无辜,仿佛他再说一句不是,她便会立即垂泪。

    她不经意间的话语,在这氛围当中也变得像是娇嗔,听得他浑身酥麻,自然也就松了手。

    “其实你大可不必......”

    思绪平定下来,纾雅轻言道:“都督府的祁大人口口声声称我为‘妖妇’,我有什么做不出来呢?”

    提起都督府,魏垣满心怨念再度腾起,他只在回肃州后才频繁接触祁昌懋,出言不逊也就罢了,竟还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刺伤王妃,倨傲至此,其心可诛。

    倘若自己还是曾经国公府中的二公子,他或许会对祁家人产生畏惧,但如今接二连三的挑衅只会令他厌烦至极,欲除之而后快。

    而纾雅肩上那处伤口,似是扎进了他的心。今夜之举,她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他都不想再质问什么。

    “剑伤,还疼吗?”他触及纾雅伤处,隔着一件绒袄与几曾里衣,他仍旧不敢用力。

    纾雅有些惭愧,垂眸摇头。

    “你遇到谁都称一句‘大人’,连我也不例外,可我毕竟与旁人不同......”

    言语间,魏垣一只温热的手覆上纾雅面颊,她才是在风中晾得久了,皮肤都已失了温度。

    魏垣起身合了窗,再度坐回床榻之时,陷入沉思。于他而言,纾雅早已是自己的妻,名副其实,可每每听见她那样客气地唤着自己,总觉疏远。

    “夫君留我在这儿歇一晚么?”

    她正说着,不知哪儿来的一股风,吹熄了一盏摇曳火苗,房间变得愈发昏暗。

    余下烛光缱绻惺忪,仿若一张细密光滑的丝绸,轻缓地覆盖上二人视线。

    “可你有备而来,不怕我过了病气给你?”

    魏垣的话就在耳边,可她只是微微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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